許微見他不收,就連最後的機會也沒給他,將卡裝進了包裏。
一直到樓下,許微和雲知熱絡地閑聊起來,壓抑的氛圍才算結束。
保姆將東西幫忙提到車庫,兩人並肩走在後麵,兩個一樣的行李箱,兩套滑雪裝備,就差十指緊扣。
時懷川一路上看著熟悉的風景,竟又覺得太過陌生。
前麵的兩人嘰嘰喳喳交談,一直到車庫門口。
許微看著四座的奔馳,想也沒閑地直接說了句:“你自己回去吧,坐不下。”
時懷川苦澀一笑,點點頭,走向另一輛代步車。
其實他也沒有想跟雲知搶什麼。
但車子一腳油門駛出地下車庫的時候,他心裏還是不甘心。
這個小區他們以前住過,難免遇到相熟的人。
回家的時候,曾經的好兄弟兼現在的鄰居拉著他,搖晃著手裏的啤酒:“喝一個?”
七年過去,他第一次如此肆意,癱坐在茶幾邊,花生殼,外賣盒扔了一地。
知道他回去洗腳城的消息成言覺得不可思議。
“你明明知道許微不喜歡你做這個,為什麼?”
是啊,好像周圍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最在意的是什麼。
“人總要有自己思維的能力,隻是女朋友,又不是老婆。總不可能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別人身上吧。”
成言點點頭,說得也對,可:“就算不是老婆,你當年為了她,吃了多少苦,那時候她被客人調戲,你衝上去救她,一啤酒瓶把人砸進醫院,一下子幾個月白幹,後來你又為了湊錢,一晚上跑幾個場子,天,那麼臭的腳,你戴個口罩就進去了,就因為人家給的小費夠高......”
時懷川看他一件件數著自己當年的轟轟烈烈,他也有些感慨,初生牛犢不怕虎。
說道最後,成言隻安慰似地拍拍他的肩膀:“你真的甘心嗎?”
這應該就是是兄弟了,不過一麵,就將事情猜了個大概。
他確實不甘心,這些年賺的錢全都捏在許微手裏,公司股份,他一點沒要。
現在自己又能拿到些什麼。
成言離開後,他也就著一地垃圾,仰躺在沙發上,想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收拾完一切,他開始整理自己的賬戶,這些年,不管自己上班,還是公司收益,除去花銷,應該還是有不少收益,不應該一點都沒有。
很快,他就發現,自己的銀行卡餘額為0.
唯一的資產就是這套城中村的老破小。
當年因為先買了那套別墅,寫的許微的名字,房屋限購,迫於無奈,這套房記在了自己名下。
後來,他直接聯係了中介,將這套房子掛在交易平台。
既然已經準備離開,在這個城市留點念想實在可笑。
做完這一切,他如釋重負,躺在床上耍手機的時候,看到一條朋友圈「謹以初雪共白頭」
是雲知,配圖是他們兩人額頭相碰的曖昧瞬間。
他們在秀恩愛,還好,心已經沒那麼痛了。
其實,他早就看過了不少兩個人出行的曖昧文案。
曾經或許有過諸多不快,但一切都過去了。
人的一生,最重要的是自己,那樣才不會受傷。
時懷安坦然地在旁邊點了個讚。
便滑動手指,去看下一個朋友圈。
時懷川最近越來越忙碌,忙到都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許微帶著雲知找到他住處時,他正在電腦前埋頭苦幹。
“你最近在這裏忙什麼,跟設計部的人聯係了嗎?”
許微質問的聲音比人先到。
直到近身時,他才被雲知手腕上的那枚手表閃到。
隻一眼,他就知道那隻表要九十萬。
見到時懷川的目光,雲知拿著包的手抬了抬,得意地讓他看得更清楚一點,這是正品。
許微想要解釋,張了張嘴,還被說出口,就被時懷川打斷:“隨便玩玩,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時雲知到是熱切起來,向前一步將腦袋懟到電腦麵前,說了些似是而非的話:“時先生的技術還是不錯,要是能發給設計部看看,肯定能改進不少。”
時懷川眉頭緊皺,他在說什麼啊。
而許微的下一句話道出了他們的來意:“發過去給他們看看吧,看看還有些什麼改進的地方。”
原來,是怕自己不會將設計方案拿出來,準備強取豪奪嗎?
她一邊說著,一邊還讓雲知拿出U盤拷貝。
時懷川搖搖頭,真的沒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