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嶼山一路上不停找方法進畫展,最後在媽媽曾經的徒弟的幫助下才成功進去。
一進畫展他就看見被眾人圍著的孟子塵,而沈知願站在一旁溫柔地笑著。
她到底是怎麼笑得出來的?
明明知道那是媽媽在世唯一的遺物,是她所珍惜的,也是他唯一的留念,居然拿出來冠上孟子塵的名字。
林嶼山閉了閉眼,雙手握成拳猛地衝上去,推開人群,一拳又一拳狠狠打到他的臉上。
沈知願反應過來後,立馬讓人幫忙控製住他,“嶼山、嶼山你冷靜一下,你聽我解釋。”
她握著他的手,神色慌張,不斷安撫著他,對上他冷冽的目光時,她心裏一顫,紅著眼將他拉到一旁,哭哭啼啼哽咽道:“嶼山,你聽我說,子塵的家裏人有案底,他想得到一份心儀的工作必須得有耀眼的頭銜。”
“我隻是把畫借給他這段時間,畫展結束後我立馬就把畫放回去,一定不會讓它有一點損失好嗎?”
“你看在他是我表弟的麵子上,能不能小事化了,算我求你好不好。”
眼前人哭得梨花帶雨,一字一句化成利刃插進林嶼山的心裏,他啞聲道:“沈知願,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啊?”
“那是我媽媽的遺物,不是什麼小玩意。”
林嶼山推開她,大步走到人群中,盯著他們探究的眼神,一字一句道:“這幾幅畫全是我已故去的母親親手畫的,根本不是孟子塵的作品。”
現場頓時吵鬧起來,負責人走上前問他有沒有證據,林嶼山隻笑了笑,“我沒有證據,但事實會證明。”
“隻要讓孟子塵當場畫一幅出來再請專家對比就可以知道這些畫究竟是不是出自他手。”
“我也可以證明這些畫是孟女士所畫,因為我是她的學生,知道她的風格。”
林母的徒弟也適時站出來證明,林嶼山立馬投去感謝的視線。
孟子山騎虎難下,不敢當場作畫,也不願承認事實,最後求助地望向沈知願,可她也隻是偏了偏頭,她不能完全不在乎嶼山的感受。
孟子塵所有的希望破滅,他恨恨地盯著麵前的林嶼山,突然仰天大笑,轉過身將身後的畫全部撕毀。
林嶼山在第一時間衝上前卻還是沒能阻止他的動作,隻能眼睜睜看著媽媽的遺物被毀掉。
周圍的人不斷感歎幾幅好畫被糟蹋,最後逐漸散去。
林嶼山抱著碎片,呆坐在地上,不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嶼山,你別哭了好不好,你哭著我也跟著心疼,我回去就讓子塵給你道歉,我讓他跪下來道歉好不好,他年紀還小,肯定是一時衝動才會這樣做。”
“我發誓,一定會找人把畫修複好的,我會還給你一模一樣的畫。”
“你別這樣了好不好,我好難受啊,嶼山,你看看我,我求你看看我。”
看著眼神空洞,一臉死寂的林嶼山,沈知願有些呼吸不上來,她的心像是被他拽在手裏,一旦他不高興,她也不會高興的。
她不想看到自己所愛的人變成這樣。
林嶼山覺得喉嚨裏像是堵住了什麼東西,難受而又刺痛,他緩了許久才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輕微的顫抖。
“沈知願,你還要騙我多久?”
“孟子塵真的是你表弟嗎?”
沈知願心裏一顫,呼吸頓時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