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也叫孟子塵,他是爸爸的私生子,爸爸格外偏愛他和他的媽媽,對我和媽媽幾乎冷眼相待,自從把他們母子倆接進來後,我和媽媽就沒過過好日子。”
林嶼山現在還記得那些日子,他和媽媽被迫住在黑暗潮濕的地下室,每天醒來都會受到孟子塵的捉弄和嘲笑。
明明是孟家的大少爺,卻過得豬狗不如。
他為了那麼一點吃食不得不跪在孟子塵麵前求他,他生病時,媽媽為了給他求一點藥,不得不跪在主臥外聽著裏麵的嬌喘,受著那個女人的折磨。
沈知願聽著這一切心裏無比震驚,這些事嶼山從來沒有跟她說過,如果她早知道這一切的話就不會找孟子塵了。
她心疼地握著她的手,企圖給他力量,“是我錯了,我不該騙你的,我回去就把他趕走好不好,我一定會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還會讓他媽媽也付出代價!”
林嶼山搖了搖頭,“他媽媽現在正在坐牢,因為三年前故意殺人。”
沈知願愣在原地,心裏隱隱約約有個猜測卻不敢相信。
“他媽媽就是三年前撞我的人,是殺人凶手,你懂了嗎?”
是這樣嗎?害得林母死亡,害得她和嶼山這些年一直不圓滿的真相是這樣嗎?
那她這些年究竟做了什麼,她到底做了什麼啊?
沈知願的淚水不斷砸在林嶼山的手上,他紋絲不動,聽著她從小聲抽泣到放聲大哭。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平複下心情,溫柔地將畫的碎片收拾起來,扶著林嶼山朝家裏走去。
“嶼山,你放心,我一定會彌補自己的錯誤好不好,你等著我的彌補。”
像是想起什麼,她急匆匆跑到書房拿出一個文件,獻寶似的捧到他麵前,小心翼翼地說:“嶼山你看,這是我親自設計的婚禮現場和我們的婚服,都是按照你喜歡的元素設計的。”
“等我處理好一切,我們就結婚好嗎?”
說完這句話,她低頭想親他的額頭,卻被躲過。
林嶼山從來不知道,有朝一日他會這麼厭惡她的靠近,一個簡單的親吻就讓他惡心。
沈知願有些失落地低下頭,最後苦笑著離開。
夜已至深,林嶼山站在窗外看著群星閃耀,等待著想聽到的消息,以沈知願的手段,今晚就能有結果。
他告訴她那些事,可不隻是為了讓她自責的,在走之前,他要為媽媽報仇。
淩晨兩點,一個陌生號碼發來視頻,孟子塵跪在地上,鼻青臉腫,渾身都流著血,不停地朝著屏幕前磕頭道歉,說自己是畜生。
淩晨三點,一個新的視頻發來,孟子塵赤裸著身體被丟在酒吧門口,任人踐踏。
林嶼山深呼吸,心裏的鬱氣散了一些。
他走到書房,把媽媽地畫裝進箱子裏放好,等事情塵埃落定了再找專業人士看看能不能修複。
之後他等了很久,再也沒有視頻發來。
沈知願也沒有回來。
這份平靜維持到第三天早上,沈知願小心翼翼牽著滿身繃帶的孟子塵回到家裏。
她溫聲安撫著他,扶他坐在沙發上後,才上到二樓。
林嶼山站在二樓地走廊上,冷眼看著她的行為。
“嶼山,前天晚上我找到他為你報仇,視頻你也看到了。”
沈知願猶豫半天,“本來還有其他的手段,可是那天晚上突然有一個酒駕的司機開車,撞向我,是子塵毫不猶豫地撲上來將我推開。”
“醫生說,他需要休養一段時間,而且大概率失憶了,我不能不管他。”
林嶼山眼底閃過一抹嘲諷,“所以你準備讓他和我住在一起嗎?”
眼看他情緒不對,沈知願立馬撲進他的懷裏,柔聲說道:“嶼山,你也不願意我成為忘恩負義的人吧,他畢竟救了我,就算要報複他也得等他好了再說。”
“我前天已經吩咐人下去準備結婚的事了,我知道你沒有安全感,但是結婚之後就不一樣了。”
聽著她的話,林嶼山有些恍惚,原來她知道他沒有安全感啊,可還是不顧他的感受把人接到家裏,不顧他的仇恨讓他和孟子塵住在一起。
最後,他輕輕點了點頭,既然想結婚那就結婚吧,“我想在五天之後結婚,可以嗎?”
五天之後,他就要徹底離開,沒有新郎的婚禮,大概會很熱鬧吧。
知道他離開之後,沈知願會是怎樣的心情呢,他不禁想到。
聽到他主動提出要求,沈知願懸著的心瞬間落了下來,隻要他還想著結婚的事就證明他還愛她,他還沒有徹底放棄她。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她真的不能失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