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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林嶼山都沒有再去過醫院。

沈知願也沒有主動問過。

但孟子塵的小動作不斷，每天幾乎定時定點給他發消息。

有時候是兩人在病房熱情相擁相吻的自拍，有時候是溫馨的日常照，也有沈知願對他說的情話錄音......

“哥哥，難道你不知道性在哪愛就在哪嗎？就你這種殘廢還妄圖和我爭知願？”

林嶼山死死握住手機，指尖發白，淚水控製不住地往外湧，他早就明白的，所以當初才會那麼決絕地提出分手。

他寧願沈知願當時就同意又或是，兩人和平分手。

可唯獨不能接受她一邊說著愛他，一邊在外麵愛著別人，這樣的愛太廉價了。

沈知願回來時，家裏一片冷清，完全不像有人居住的樣子，她眉心一跳衝上樓猛地打開房門，看見林嶼山在床上躺著才鬆了一口氣。

隨後一股無名火從心底升起，這幾天她住院他一次也沒來過，連消息也沒有發，比起從前無微不至的照顧完全形成對比。

不就是因為當時求婚遲到了嗎？哪來這麼大的脾氣？

她越想越生氣，冷哼一聲關上房門，徑直給孟子塵安排房間去了。

林嶼山醒來的時候，兩人正在樓下吃飯，沈知願埋著頭沒有半點表示，孟子塵十分熱情地為他盛了一碗飯，“林哥，今天的飯都是如願姐親手做的，特別好吃。”

“吃完我們還要去畫展呢，林哥你要去嗎？”

畫展？據他所知今天隻有一個畫展，是他夢寐以求的畫展，當初沈知願為了哄他高興，付出了許多才拿到兩張票。

他勾起嘴角，想笑卻笑不出來，酸澀湧上鼻尖，原來承諾隻在愛的時候管用。

“好了，子塵快來吃飯，他不去畫展。”

沈知願輕描淡寫說出這句話，餘光卻不停觀察著他的反應，她手裏其實有三張票，隻要他態度軟和一點，隻要一點，她就不鬧別扭了。

林嶼山聽見這話，自嘲一笑，轉過身朝外走去。

直到他到了醫院，心情才逐漸平複下來，醫生照常為他做了檢查開了藥，最後還是搖搖頭。

在聽見他說之後要去國外治療後，醫生才笑了起來，“去國外也不錯，說不定有機會治好，你過幾天再來一趟吧，我把你這些年的病曆整理了給你。”

“對了，你女朋友怎麼沒陪你來？這次去國外她也去嗎？”

大概是從前沈知願從沒缺席過他的治療，醫生對她的影響也格外深刻，畢竟能接受男朋友性功能喪失還願意陪他堅持治療的人很好。

林嶼山沉默片刻，“我們分手了。”

繁華的街上，林嶼山正計劃著自己出國後的安排，一抬頭就看見中心大屏幕上播放著今天的畫展，許多知名藝術家的畫都在其中，他正欣賞著，畫麵突然切到幾幅畫上。

“這是一位畫界新星的作品，各位名家也不止一次稱讚這位新星的畫有靈氣有想法，以後的成就不在他們之下。”

林嶼山睜大雙眼緊緊盯著屏幕上的畫，怔怔地站在原地，臉頰上的肌肉隱約在顫抖著，他的視線慢慢移到畫家名字處，隻見上麵赫然寫著——孟子塵。

他猛地閉上雙眼，那是…他媽媽去世前留下的畫，他一直珍藏著，隻有沈知願知道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