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晴是個大度的人,我知道她是為了我好,所以才勸我在未出閣時,離外男遠一些。
後來我和韓宴寧私定終身,一開始沒敢告訴雪晴,後來才對她說。
她也隻對我道:“你不要後悔就好。”
一年未見。
雪晴入宮見我,要跪地行禮,我攔著她不讓跪,與她對視,都紅了眼眶。
我沒忍住,向她傾吐苦水。
她沒像以往怨我,隻是輕聲對我說:“當時,我同你說的是氣話,我讓你不要後悔,沒說出口的是,若你真的悔了,我也會一直陪著你。”
我不想哭得難看,咬牙硬撐,攥緊拳頭對她說:“我現在不能後悔。”
雪晴說:“我懂。”
我們日夜相伴,她擔心我變了,所以十分拘謹,隻把我當皇後。
我費了好大力氣才讓她相信我從未變過,我仍舊是薛迎,後來我們和好如初。
有她的陪伴,我也懶得去想徐佑藍的事。
我甚至想,韓宴寧要納後妃,就讓他隨意好了。
我可以失去獨寵,我和他的感情遲早會走到盡頭。
所以當那一天來臨時,我沒有很傷心。
北戎來犯,韓宴寧要派兵出征,滿朝武將竟無一人請戰。
唯有徐將軍,這個令北戎聞風喪膽的將領前去最為合適。
徐將軍剛經曆了喪女之痛,更何況兩個女兒都是為國捐軀,人盡皆知。
見到他時,也總要再提醒他一次。
於是他閉門不出,也不上朝。
韓宴寧親自登門,不知與他說了什麼,待回宮後,立了徐佑藍為妃。
他在我寢宮外站了許久,我正和雪晴說話,也看到了他。
但我視若無睹。
後來他離開,雪晴捏了捏我的手,我對她笑著搖頭,說道:“沒事,就算是......一切沒變,他那身份,也是避免不了有其他女人。”
“我想,是我想要的太多了,過於貪心,才會失望。”
自那時起,我也願意給韓宴寧好臉色了。
更何況徐佑藍也是可憐人,我知道她身不由己。
她向我請安,畢恭畢敬,禮數周全,身體不好,也極少生事,我無意為難她。
一日,韓宴寧酒後過來,用商量的語氣請雪晴回避。
他將我困在床上,像黏人的寵物手腳並用纏住我。
委屈說道:“我從未去過她那裏,我很清白的。”
他這模樣,瞬間讓我想起了過去。
每當他惹我生氣,我長時間不理他,他都會如此耍無賴。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相信他。
但我看著他越來越瘦削疲憊,看著他背負得越來越多,失望之餘,終究尚存一絲心疼。
那夜之後。
我和韓宴寧看似和好,他則對我說,雪晴住在宮中足夠久,也該要回家。
他答應我,我每月可以見雪晴一次。
但若她總是入宮,也不好嫁人。
我知道,我仍舊要一個人留在這裏,麵對著未知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