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周圍的人都退開了。
觀南往我這邊望了一眼,眼睛微微瞪大,正要開口他懷中的荷桑突然發出哭聲。
他立馬低下頭看過去,荷桑竟是被嚇哭了。
毫不猶豫的觀南帶著她上馬車離開了這裏。
看著漸漸遠去的馬車肉體上的疼痛像是蔓延到了心頭,我低下頭自嘲一笑。
這不是意料之中的嗎?
寺裏人人都知道我是公主所以對我多有照顧。
隻有他毫不掩飾對我的討厭。
我轉身忍著燒灼感和心中泛起的苦澀跟其他擔憂的看著我的僧人說明情況也離開了這裏。
等我回了寺廟,流珠看著我滿身的濕漉漉急忙迎出來:
“公主,怎麼回事?不是去施粥嗎,怎麼弄成這樣?!”
我沒有告訴她實情,隻說不小心撞翻了粥盆。
她頓時拉著我坐下為我處理傷口。
好在粥不算滾燙又有衣服做抵擋,最後隻是皮膚發紅。
這件事也傳到皇帝那裏了,他直接下令說寺廟裏的一應事宜我都不需要再參加了。
等我傷好了一點之後,宮裏來了教習嬤嬤。
我自小在寺裏長大,宮中規矩和寧遠國的情況知之甚少皇帝這才派了一個嬤嬤來教我。
現在距離和親的日期已經很近了,於是就撿了一些重要的事講。
觀南來的時候,嬤嬤剛講到和寧遠國有關的事。
他從院門外走進來,嬤嬤看到後噤了聲。
觀南停在幾步外微皺著眉看著我。
我對嬤嬤輕聲開口:“嬤嬤,今天就到這吧。”
嬤嬤蹲下對我行了一禮後就走了。
“宮裏來的人?怎麼提到了寧遠國?”
觀南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開口詢問。
我擺弄茶具的手一頓,後又恢複如常,看也不看他隨意道:
“過段時間及笄禮,父皇讓人來教我規矩,寧遠國不過是剛好說到了。”
他皺著的眉頭依舊沒有鬆開,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
我直接出聲打斷了他:“師兄來幹什麼?”
他噎了一下隨後開口:
“我來看你的傷怎麼樣了。”
我輕笑一聲,終於對上了他的雙眼。
這雙眼睛永遠都是無欲無求、清冷自持。
從前我想從著雙眼睛裏看到那麼一絲不同但終究隻是徒勞。
他是高潔神聖的,於是我安慰自己他隻是不會喜歡上任何人。
直到我看到他看向荷桑的雙眼。
那裏麵有我想看到的東西,所以我騙不了自己了。
我終究不是那一個人,所以我放棄了,我自覺離開。
“我已經沒事了,師兄還是去關心關心荷桑吧,畢竟她被嚇的不輕。”
我自認這句話說的很懂事,但觀南好像並不滿意。
他衣服欲言又止的摸樣,但最後還是一句話沒說的離開了。
這次我沒有再目送他離去而是在他轉身的那一刻就起身回房。
我們終究隻能背道而馳,同不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