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前一天父皇派人把我接回了宮中。
夜幕低垂,星光璀璨,希華殿內燈火通明。
皇帝和皇後端坐上位,殿中賓客眾多包括寧遠國的使臣都來賀我的及笄禮。
及笄禮開始,我自殿門外目不斜視的步入殿中。
流程複雜繁瑣,一切結束已經是兩刻鐘之後了。
宴會也是這個時候正式開始。
我下去更了衣,再回到殿內無意間看到了身著大紅袈裟端坐在席間的觀南。
看來是他代替他師父來的了。
不過一秒我就收回了視線。
我剛落座,寧遠國的使臣就上前向皇帝見禮同時說:
“陛下,是不是可以公布貴國的和親人選了?”
皇帝大笑回應:“那是當然。”
聽到這話我不由自主的有些許緊張,不自覺的就看向了一旁不遠處的觀南。
卻見他身旁站著一個弟子正跟他說著話:
“師兄,荷小姐她生病了一隻叫你....”
剩下的我沒有聽清,但已經足夠了。
我看著他在聽完之後起身了。
他穩步走到殿中跪下:
“陛下,貧僧寺中出了事,恐怕不能再待下去了。”
皇帝許是高興,什麼也沒說就大手一揮放他走了。
觀南謝過皇上後利落的轉身向外走去。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泛起陣陣的心酸。
“瑤光公主接旨!”
太監尖銳的聲音讓我思緒中斷。
我收回視線走到殿中跪下接旨。
“奉天承運.....”
及笄禮後還有五天就要出發往寧遠國去了。
父皇的意思是讓我回承恩寺去拜別一下主持和觀南,畢竟在那裏待了那麼久。
但我拒絕了,主持還在閉關,我寫了一封書信留下。
而觀南就是沒有拜別的必要了。
離開的前一天的時候,流珠突然很興奮的跑進來。
嘴裏是掩飾不止的興奮:
“公主!公主!你知道嗎?荷桑的真麵目終於被發現了!”
聽到這話我愣了一下,她就繼續講。
原來是昨天承恩寺開放接待香客的時候一個婦女突然衝出來罵了荷桑。
她罵:“你這個黑心的不要臉的東西,憑什麼在佛祖麵前做事,不怕遭報應嗎?!”
彼時觀南就站在旁邊,他當然是回護荷桑:“這位施主,你是否弄錯了什麼?那些事都是公主殿下做的,和荷小姐沒有關係....”
“觀南法師!你這是什麼話?傷的是我兒子我能不知道嗎?”
那個婦人指著荷桑,破口大罵:
“明明就是她坐著馬車將我兒子撞了,不給醫藥費就算了甚至還罵我們是下賤胚子碰瓷。”
“如果不是公主出現給了我們銀錢還找了大夫,我兒子就沒命活在這世上了!”
觀南聽了之後罕見的愣在了原地,後來是如何收場的我沒有再聽下去。
我一直知道他可能是誤會了我什麼,我也曾想過跟他解釋。
但他從來不聽,隻願意相信荷桑的一麵之詞。
當天傍晚,流珠突然拿過來一封書信交給了我。
打開一看是觀南寫的,他說自己不知道真相竟是這樣,問我明天能否見一麵。
看完之後我輕笑一聲,提筆寫下三個字:菩提樹。
而後叫流珠送出去。
翌日一早,我坐上了馬車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寧遠國行進。
我沒有去見觀南的打算,有些話說晚了就沒有用了。
在紙上寫菩提樹是為了拖延時間讓他晚點發現。
雖然我知道不會拖延很久但是能一會兒是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