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辰時,我已經跪在了殿中。
雖然皇帝允許了他們教習我,但這種程度如果我向他開口他也會讓寺裏免去我的責罰。
但我不想告訴他,免得讓他擔心。
不知道跪了多久,膝蓋也從開始的疼痛變為了麻木。
身後傳來兩道腳步聲,麵前投下一道陰影。
觀南冷清的聲音傳來:“楚瑤,你悔不悔。”
他知道我是公主也最不怕,自那以後從來都是叫我的全名。
我眼神錯也不錯的看著前方佛祖的腿,檀香無孔不入的鑽入我的鼻腔。
沙啞的吐出兩個字:“不悔。”
聞言觀南聲音更冷了些:
“執迷不悟,繼續跪著吧。”
陰影消失,接著響起荷桑柔弱的聲音:
“觀南師兄,那件事我已經不怪瑤姐姐了,不如就免了懲罰吧。”
空氣靜了兩秒,觀南開了口:“聽荷小姐的吧。”
一錘定音,因為荷桑的一句話我得“救”了,我自嘲一笑。
一道腳步聲遠去,一隻手扶著我:“瑤姐姐快起來。”
我沒有理會她的虛情假意輕拂開她的手,一瘸一拐的回了房間。
剛修養一天,觀南就過來告知我明天要去施粥讓我準備一下。
我淡聲拒絕:“我膝蓋還沒有好,恐怕不能去了。”
觀南對此表示不滿:
“楚瑤,不要矯情。”
“你不多行善積德如何能抹除你之前所犯下的罪孽。”
“何況,馬上就會有一個無辜的人去代替你和親,你更應該行善積德。”
說完他轉身離去。
看著他挺拔的背影,我無聲苦笑一聲。
都默認我不會去和親,而是找一個不相幹的人代替我去。
那不會如他的願了,我沒有犧牲無辜人的想法。
最後我還是去了。
到了寺門前,馬車已經等在那裏。
而觀南正站在荷桑麵前,低頭看著她:
“都叫你不要來了,我們去就好,偏要逞強。”
荷桑掩唇輕咳了兩下,嬌俏的開口:
“師兄,我隻是想多做些善事。”
我輕輕的垂下眼簾不去看這一幕。
不一會兒東西都裝上馬車了,我強忍著膝蓋的疼痛向馬車走去。
觀南和荷桑越過我先一步走到馬車前。
他小心的將荷桑扶了上去,隨後也上了車。
而我落在後麵艱難的一步一步的爬上馬車。
裏麵突然傳來觀南不耐煩的聲音:“磨嘰什麼?”
扶在車玄的手猛然握緊,一瞬間心臟像是被一隻大手攫住,悶悶的痛傳來。
我咽下心酸和疼痛盡量快的上了車。
一刻鐘後到達施粥的市集。
他們先一步下車,我又落在後麵。
施粥的時候有桌子撐著倒也不是很難受。
排隊的百姓很多,粥換了一盆又一盆。
剛端上來一盆,就有個人手中拿著碗便不走了。
“再來點,再來點。”
按例一人隻有一勺,不能破例。
不然這個人要多一勺下一個人也會要多一勺。
觀南淡聲開口:“施主,一人隻得一勺不可多。”
那個人一聽怒了:“這一勺夠誰吃的!這麼摳還出來施什麼粥啊?!”
說完他手一揮就將那盆新鮮的粥打翻了。
意發生的太突然了,誰都沒有反應過來。
隻有觀南連忙護住一旁的荷桑,寬大的袖子一揮將那盆粥直接掃向了我這邊。
瞬間我感覺半邊身子都火辣辣的疼。
同時他手上的佛珠因為慣性狠狠的抽了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