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媽漸凍症晚期時,終於等到特效藥的臨床測試。
可在緊要關頭,項目負責人,我的老公卻將名額送給了他的白月光。
他在啟動會上高調宣布了我們隱藏五年的婚姻。
隻為給他的白月光插隊找一個合理的說法。
「我嶽母已經步入暮年,不如將生的希望留給年輕人。」
但他忘了,這個項目的研究團隊是我轉讓給他的,如今讓渡協議還有七天到期。
我果斷簽了離婚協議,秘密帶走了他的研究團隊。
時隔三年,前夫滿頭白發,控製著不聽使喚的手腳來到我麵前,求我救他一命。
我微微一笑:「你年紀大了,不如將生的希望留給年輕人。」
......
十二月底的北方,哈一口氣都能結成霧霜。
我推著漸凍症晚期的母親站在零下十幾度的寒風中。
排隊等待名額核驗。
時隔多年,漸凍症特效藥的研究終於有了進展。
我求了研究所的前同事,好不容易得了一個新藥的臨床試驗名額。
前麵的試驗者都很快放行,到我們卻反複核驗。
我心底忽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身前的保安抬起頭看著我,皺著眉頭:
「不好意思,試驗名單上沒有你母親的名字。」
我震驚地抬起頭,抖著皸裂的嘴唇,將手機上的通過核驗的短信舉到保安麵前:「怎麼可能?我有你們發的通知記錄!」
「你不用跟我講,名單上沒有我就不能放你進去!」
保安根本不聽我辯解,拿出警棍就要將我驅逐出去。
身後的人群也發出陣陣不滿的聲音:
「走不走啊?後麵還有一堆人排著隊呢!」
「對啊,怎麼年紀輕輕地跑來蹭藥呢?臉都不要了?」
「沒有名額就滾遠點!別耽誤我們後麵的人救命!」
我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不明白為什麼我媽的名字會從名單上消失。
我隻知道,我不能退,這是我媽最後的希望了!
我堵在隊伍前一步不挪,身後人們的憤怒幾乎將我吞沒。
忽然,我眼睛亮起來,指著前麵的白大褂大聲說:
「那是你們林延副所長吧?我是他老婆,您就放我過去問問情況!」
本以為這個頭銜對他們多少有點威懾。
卻沒想到保安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林副所的老婆?你別說他現在還沒結婚,就算結婚那也輪不到你!」
「喏,人家正主在懷裏護著呢!」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林延敞開的白大褂下鼓鼓囊囊。
一張清麗的臉從衣服下探出來,又被林延寵溺地按回去。
是陸清婉,林延的白月光!
我一陣心涼,卻還是拚命朝他大喊:
「林延!是我淩菲!求你救救我媽!」
似乎聽到聲音,林延停下腳步,向我的方向望過來。
我剛要舉手示意,陸清婉卻搶先一步,柔弱無骨地靠進林延懷裏。
她總是這樣,輕易就能獲取林延全部的注意。
果然,林延不再看我,隻小心翼翼地擁著陸清婉往綠色通道走。
而我和我的母親,卻隻能孤立無援地站在醫院外。
原本隊伍裏還有些人可憐我的遭遇,現在也都紛紛調轉方向攻擊我。
「靠,夢女還真可怕。」
「虧我之前還覺得她挺可憐的,沒想到是個瘋子!」
「保安快把她們趕出去吧!再耽誤下去小心我們投訴你!」
保安生怕被投訴丟了工作,用蠻力一把將我拖出隊伍。
我媽也被連著輪椅一起丟出去。
輪椅順著長坡一路滾下去,瞬間淹沒在一片灌木叢中。
我隻能跌跌撞撞地去追,卻怎麼也追不上。
最後隻能摟著昏迷的母親,抖著手撥通了20急救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