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以桉走在前頭打開包廂門,一陣煙味就飄了出來。
孕期中的溫悠晚嗅覺敏銳,被嗆了下:“咳咳。”
裴以桉立刻板著臉,不虞說著:“不是跟你們說了我要帶晚晚來嗎?怎麼還抽煙!她懷孕,不能聞這些!”
趙延鵬趕緊跑出來跟溫悠晚道歉:“哎喲嫂子,真不好意思!桉哥提前跟我交代過了,你瞧我這腦子,喝了點小酒就忘了!”
溫悠晚笑著說沒事:“我沒這麼嬌貴。就是乍一下有點不習慣。”
“哎哎哎!”趙延鵬趕緊聯係服務員換了一間新的包廂,“嫂子,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在桉哥這,你就是那天上的仙子。懷孕本就辛苦,這是哥幾個該做的!”
隻是,服務員一臉為難:“不好意思啊幾位客人,我們包廂滿了,換不了新的。”
服務員是新來的,不知道自己眼前的都是非富即貴的豪門公子。
裴以桉黑著臉:“把你們老板給我喊來。”
被溫悠晚阻止了:“算了。我同事約我出去玩,就在這旁邊。你進去吧,鵬子生日會,不要喧賓奪主。”
這當然是溫悠晚找的借口。哪有什麼同事,但她確實不想掃興。
趙延鵬樂嗬嗬的:“那就謝謝嫂子了!今天我生日,從你這借桉哥一晚上。自從你懷了孕,桉哥更是把你捧在手裏,兄弟們好久沒碰過麵了。”
裴以桉還在猶豫,溫悠晚搖著頭讓他進去,自己在服務員帶領下乘坐電梯。
街道行人熙熙攘攘。
一位三十歲上下的男人牽著女兒的小手,女兒甜甜地喊:“爸爸,姥姥喜歡吃紅薯,囡囡也喜歡!”男人“哎”了一聲:“好,那就買紅薯帶去姥姥家。”
很尋常的一幕,溫悠晚的眼圈卻驀地通紅。
從小出生的城市,沒有一處是她的安身地。
網約車軟件顯示司機師傅還有二十分鐘才到,溫悠晚的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姐姐?”
穿著超短水手服和JK短裙的溫婷婷突然出現在溫悠晚身後,巧笑嫣兮:“你該不會是惹了姐夫生氣,被趕下來的吧?好巧,姐夫讓我上去見他呢,你也來瞧一瞧吧。”
溫婷婷推著溫悠晚上樓,進入包廂的時候特意半敞著門,可以看到全貌。
隻見,包廂裏的場景已經截然不同了。
裴以桉兄弟們左擁右抱,見到溫婷婷的出現,都在起哄。
其中,趙延鵬的起哄聲最大:“哎喲,還得是我桉哥!家裏一個懷著孕的老婆,外麵一朵火辣辣的野花!婷婷快來,桉哥等你好久咯!”
裴以桉半勾著唇角揮手攬溫婷婷入懷,對趙延鵬說:“嘴門可給我把緊了。”
趙延鵬嘿嘿笑著:“桉哥,兄弟們都知道,在嫂子麵前你的眼裏隻有她一人。”
溫悠晚腦袋“嗡”的一聲,懷疑自己在做夢。
原來不止裴以桉瞞著自己,他身邊的人都知道了溫婷婷的事。
她在他們眼裏,就是個笑話、就是個被騙的團團轉的傻子!
溫婷婷的到來讓熱火朝天包廂再次掀起一個潮點。
他們玩著真心話大冒險,懲罰內容一個比一個誇張。
趙延鵬哈哈大笑:“婷婷,這次是法式熱吻,你不行的話就自罰三杯。”
溫婷婷仰著下巴:“小瞧我了。”下一秒,就貼向裴以桉的唇。
指甲因為過於用力被折斷,十指連心,溫悠晚卻覺得這痛意遠遠不如裴以桉給予她的半分。
手機振動,網約車師傅對她吼:“你他媽人呢?老子在這等了你好久了,你怎麼電話也不接啊!在這停車是要被扣錢的!”
溫悠晚睫毛輕顫,想說抱歉,一出口才發現自己泣不成聲。
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脾氣過於火暴,師傅輕咳了聲:“那啥,小姑娘,不好意思啊。你快下來吧,我就在這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