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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動彈。

視線恢複，他又成了那副冷冰冰的樣子。

【我好了。】

【你可以出去了。】

年意漸濃，整個莊園都開始張燈結彩。

兩顆大紅燈籠高掛在別墅門口，連巴洛克小天使的脖子上都係著紅圍巾。

保姆們都回家過年了。

而老夫人在海南過冬，家裏便隻剩我和席遠。

雖然隻有兩個人，但該有的儀式不少。

我負責裝扮別墅，而席遠就負責采購。

他將商務車開到門口，車內堆滿了年貨。

【來幫忙。】

他招了招手。

我摘掉手套，兩手抓起大袋子就往別墅裏扛。

“方芋。”

席遠突然叫了我一聲。

我下意識回頭。

隨即意識到，他不知道我恢複了聽力。

我將視線轉到花園，點點下巴朝他示意。

席遠看過去，發現花園裝滿漂亮彩燈。

【挺好。】

他勾起唇角，看起來暫時打消了疑慮。

今天是大年三十，需要做年夜飯。

以往我和他都是各過各的，我自己做飯，他就點外賣。

而今年席遠有些不一樣。

不僅主動幫我擇菜，嘴裏還哼著小曲，看起來心情不錯。

【檢查結果怎麼樣？】

席遠前兩天去醫院複查了躁鬱症。

【還不錯。】

【醫生說有康複的可能性。】

心裏那塊大石頭落地。

我笑彎了眉眼，壓不住喜悅，當即決定做個滿漢全席出來。

直到長桌擺不下餐盤了，席遠才奪走我的鏟子。

他遮住臉，“噗”地笑出聲來。

“做這麼多，把我當豬喂啊。”席遠碎碎念，將桌上菜品打量個遍，“當豬也不錯，能吃上這麼多好吃的。”

“跟著方芋享福嘍。”

我看著他一晃一晃的後腦勺，心裏被幸福感填滿。

席遠假裝不在意，實際上眼珠子都快粘在紅燒肉上了。

我主動給他夾了一塊。

他眉頭蹙起，看了半天才不情不願吃掉那塊裹滿醬汁的肉。

喉嚨裏發出滿足的歎息，但表情卻是副難吃樣。

【很一般。】

【少了鹽味。】

我到廚房拿調味品。

再次回來時，那盤紅燒肉就少了一半。

席遠吃的太急，嘴邊的醬汁還沒來得及擦幹淨。

他還自作聰明將肉鋪開，顯得很多的樣子。

【其他的菜也很一般。】

明明他就很喜歡吃。

我吃了些零食墊肚子，不餓，基本上全桌的飯菜都是被席遠消滅幹淨的。

飯後他還得來一句。

【廚藝有待進步。】

是誰趁著我收拾餐桌時，溜到廚房將最後剩的那點湯汁拌米飯吃了。

全身上下就那張嘴最硬了。

餐後消消食，就等著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