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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了,為什麼還要保留合作?」
我平靜地反問。
結婚十年,我們有太多東西糾纏在一起,如被打上死結般難以拆分。
譬如利益,聞家的很多項目都與裴氏有關聯。
但現在,我不想考慮這些了。
一切迎刃而解。
「天價違約金,你賠得起?」
「嗯。」
他又嗤笑一聲:「得了吧,裴氏項目遍布江城,你單方向斷合作,不想混了?」
我翻看著手機上的旅行推薦,心不在焉:「嗯嗯。」
對麵終於消停下來。
屏幕上正巧彈出一個新帖,是北國的一個小鎮。
在大洋另一頭,隻有一眼望不到頭的綿延草地和藍天。
離這很遠,挺好的。
我來了興趣,對那頭說:「裴輕寂,合作的事我都和助理交代好了,你還有事去找她吧——」
「聞殊意!」
他突然打斷我。
「你是第一天知道我找情人嗎,怎麼偏偏這次要鬧這麼大?」
我動作一頓,一個月前那種鑽心的疼痛又冒了出來。
為什麼沉默了這麼多年,偏偏這次鬧?
大概是因為他的小情人摔碎了我悉心養了很多年的鈴蘭花。
而那裏麵,葬著我未出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