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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過多停留在過去的記憶裏,更何況這裏有我不想見的人。
我起身打算立馬,但記者們顯然不會放過我。
離開的路上,他們像聞到血的蚊子般將我圍死,字字鋒利:
「聞小姐,聽說您早與裴先生不和是真的嗎?」
「據林小姐所說,是您不檢點、在外和多人不清不楚,才和裴先生感情破裂。」
「這麼多年維持表麵和睦,是為了撈取裴家好處嗎?」
......
最後,是助理和安保竭力阻攔,才讓我得以解脫。
我麵無表情,向地下停車場走去。
下一秒,腳步停頓。
昏暗的前方,有人輕倚著我的車,指尖煙霧繚繞。
猩紅火光映出了對方的褐色眼瞳,散漫、得意。
「殊意,離婚的第一個禮物,滿意嗎?」
我當然知道,現在熱搜炸成什麼樣,對我鋪天蓋地的議論又是怎樣的惡劣。
「挺無聊的。」我聲音平靜。
他卻痛快地笑了:「無聊嗎?」
「我隻是要所有人知道,和你有關的一切,我都覺得惡心。」
「特別是,你給我的!」
他眼神陰鷙,突然拿著煙頭死死按在手臂上——
那裏有一道經年的疤痕。
是雪山我救他那天,他被野狼咬傷留下的。
後來,我的名字掩在了疤痕上。
現在,血紅的傷口又再次抹掉這個名字。
他仿佛感受不到痛般,笑著掐住我的臉:「憑什麼你先提離婚呢,我總得讓你也難受一下。」
「怎麼樣,殊意。」
煙頭的光也熄滅了,他的目光晦暗不清。
「你看吧,丟了裴家的庇護,你還有什麼啊——」
與此同時,他的手機傳來一陣急促的鈴聲。
他接起,在那頭人小心翼翼的話語中逐漸斂了笑意。
再看向我時,臉色有些難看:「聞殊意,我們還沒離婚,你就急著發聲明說和我沒關係?」
我拂開他的手,平淡至極。
「反正隻剩二十七天了,早發晚發又有什麼區別?」
「難道,你會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