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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習慣了裴輕寂對我惡劣的樣子。
都快忘記,我們曾經,很相愛。
初見,是在雪山。
我從四五米的斷崖上一躍而下,幫他趕走野狼,救了因丟失背包而餓得虛脫的他。
再見,是國內最大型的賽車比賽上。
彼時,我家讚助的車隊接連倒數,馬上就要被淘汰。
他卻在終賽空降,以碾壓式的車技奪得第一。
也在和今天一般的歡呼聲中,舉著獎牌,溫柔地遞給我:
「這一局,我為你而贏。」
「不知聞小姐願不願意給我這個報恩的機會呢?」
他恣意又張揚,是最年輕得意的賽車手,也是江城最大集團的太子爺。
沒人會不為他心動。
更何況,他的愛太拿得出手。
那之後無數大小賽事,他都以我的名號出場。
那輛銀白賽車,幾乎所向披靡。
連帶著我家的股票都升了好幾個點。
無人不知他的深情和偏愛。
連裴家也沒法阻礙。
裴父裴母早有認定的兒媳人選,以家業逼他回去訂婚。
他卻當場撕毀婚約:「不好意思,我也有我認定的人選。」
「並且,此生不換。」
他一分不帶,白手起家成立了如今已是行業巨頭的景盛集團。
在上市那天,向我求婚。
整個景盛都是他的求婚禮物。
盛大又浪漫。
我總以為,現在雖然破碎難看,但過去的記憶還是美好的。
可裴輕寂卻將這些我曾視為珍寶的東西擺到所有人麵前,再殘忍地摔碎他們。
像在親手抹除曾經的愛。
又像在無聲質問。
曾經愛極的我們,是怎麼走到如今這一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