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驚醒了,如同溺水的人重獲新生,大口地喘著氣。
我轉讓場地的那條朋友圈就在蕭潤澤發的那條頂上。
與他的熱鬧不同,我的朋友圈顯得寂寥無比。
連一個點讚都沒有。
仿佛,我被整個世界給拋棄了。
腦海猛地湧現一個想法。
既然轉不出去,那為什麼不能留給我自己呢?
我給婚紗店打了電話,說明天下了班就過去試紗。
第二天上班,我眼睛腫得跟兩個大核桃一樣。
剛到公司就接收到了不少打量的眼神。
竊竊私語如浪潮向我卷來。
“天啊,她竟然還有臉來公司上班?”
“人家做情人的,心理素質可不比普通人強?”
“怕是蕭總結婚了,她都還沒有死心吧?”
我恍如未聞,直直往電梯走去,迎麵就撞見了最中間的蕭潤澤。
姚倩像是怕嫌熱鬧不夠大,“哎喲,滿員了,你還是等下一趟吧。”
我卻像是沒聽見,硬是擠了進去。
甚至還一腳踩癟了蕭潤澤新買的皮鞋。
我聽見他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我記得我們初遇時,我也是像這樣踩到了他的鞋。
可他那會隻是柔聲說沒關係。
七年,足以讓很多事情發生改變。
我剛到我的工位,就看見我所有的東西已經被裝進了一個紙箱裏。
一個麵生的員工坐在我的座位上。
姚倩扭著身子過來,高跟鞋的聲音噠噠地敲擊在我的心頭。
腦海浮起一陣不好的預感。
果然,姚倩雙手抱胸停在我麵前。
“程如,你已經被蕭總開除了,記得去人事部辦一下離職手續。”
“開除?我手頭上還有項目。”
那個項目我傾注了所有心血,甚至在家的時候都在加班加點地趕。
蕭潤澤不會不知道!
不顧姚倩的阻攔,我直接往總經辦就衝過去。
蕭潤澤的男助理攔住了我。
葉軒橫眉冷眼,身子像鐵一樣站得定定的,“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哦不,你不是閑雜人等,你隻是蕭總的一條狗。”
我麵色發沉,“給我讓開,我跟蕭潤澤的事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葉軒掛著挑釁的笑容,搖頭晃腦,“我就不讓,你能把我怎麼著。”
我趁他不注意,猛地抓住他的手腕狠狠咬了一口。
葉軒疼得跳腳,一下子就讓開了。
“程如,你還真屬狗的啊!”
我趁這個機會,一把將門推開。
就看見長發紅裙的穆清清坐在蕭潤澤腿上。
白皙的玉臂勾著蕭潤澤的脖子,莫名地刺眼。
她與我完全是兩種風格。
蕭潤澤以為我是因為穆清清的事找上門來的。
他像是挑釁一樣,在她的鎖骨留下一個吻。
“程如,跟清清比你什麼都不是。”
“討厭。”穆清清害羞地捶了他一拳。
我垂在身側的拳頭緩緩握緊,有些無力。
突然連爭辯的心思都消散了。
我轉身就想走。
蕭潤澤又來了一句:“程如,清清會的,你這輩子都學不來。”
蕭潤澤經常說我索然無味,一臉寡淡,就連在床上都跟一條死魚一樣。
可他不知道,明明是他不行。
報複一般,我回頭看了穆清清一眼。
我緩緩勾起唇角,“想必你在蕭潤澤床上演得也很累吧?”
穆清清的麵色一僵。
蕭潤澤惱了,拿起桌上的文件就朝我丟過去,“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