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總經辦時,我還能看見葉軒和姚倩異樣的臉色。
我心情暢快地走出了公司,連離職通知都沒有拿。
這破公司,老娘還不屑待了呢。
想起預約好的婚紗照,我先去做了個發型。
理發師一把將我留了好幾年的長發剪掉,換成一個可愛俏皮的短發。
因為蕭潤澤的一句喜歡,我生生地拖了這麼多年的累贅。
頓時我感覺腦袋都輕了不少。
但我沒想到,冤家路窄這四個字會再次驗證。
我剛到婚紗店,就看見穆清清和蕭潤澤在對鏡自拍。
穆清清身上穿的,是我早就約好的魚尾婚紗。
這件婚紗,本該穿在我的身上。
我的心猛地頓痛了一下。
服務員看見我來了,臉上有些為難。
她壓低聲音跟我說:“他們有錢,執意要試這套。”
我表示理解,讓服務員給我再拿了一套。
隔了老遠,我都能感受到兩人若有若無的眼神。
穆清清有些不滿,“她怎麼也來了。”
蕭潤澤安慰著他,但語氣仍有些得意洋洋,“別理她,她就是塊狗皮膏藥。”
我接過服務員給我拿的新婚紗,進了換衣間。
是新到的款式,大露背拖地款。
上麵布滿了細碎的鑽,亮得晃眼。
換完出來後,我明顯能感受到蕭潤澤驚豔的眼神。
穆清清拽了拽他袖子,後者才舍得收回視線。
服務員替我整理著裙擺,發出感歎:“您的身材很好,很配這套婚紗。”
這套比魚尾那套更適合我。
我讚同地點點頭。
男人如換衣,不合適就換。
這麼簡單的道理,我直到現在才懂。
服務員又問:“您的先生是有要事要忙嗎?怎麼不見他陪您一起。”
我頭也不抬,“他死了。”
蕭潤澤現在在我心裏,確實是跟死了無異。
況且,誰說婚紗照自己就不能拍了?
這套婚紗照,就當是我送給自己擺脫渣男的禮物。
直到此刻,蕭潤澤再也忍受不住,大步衝過來。
他臉黑得像鍋底,額角的青筋直跳。
“程如,你惡不惡心,打探到我們來這裏試婚紗,就過來惡心我們是吧?”
穆清清也過來挽著他的手,“真是陰魂不散。”
服務員微微張大嘴巴,沒想到我們竟然認識。
我嗤笑了一聲:“你們要不要問問服務員,到底是誰先訂的?”
兩人的視線都落在服務員身上。
服務員僵著臉附和我:“是程如女士提前一個月先預約的。”
兩人的麵色鐵青,像吞了死蒼蠅。
我雲淡風輕地走向拍攝場地,輕飄飄地說了一句:“對了,記得將你的垃圾帶走。”
“放在我家惡心得慌。”
不顧蕭潤澤難看的臉色,我彎腰進了攝影棚。
拍攝結束後,我先一步進了換衣間換衣服。
婚紗有點難脫,磨蹭了許久。
隔壁的換衣間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
我能清楚地聽見穆清清同別人打電話的甜得發膩的聲音。
“親愛的,你別著急,再等等嘛。”
“蕭潤澤那個蠢貨蠢得要命,我就說點好聽的,他命都要給我了。”
“很快,我就能轉移完他全部的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