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熙辰睜開眼睛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宋淩霜。
她緊緊地摟住了他,那姿態仿佛是在對待什麼稀世珍寶一般。
“熙辰,你終於醒了,你都病了三天了,你不知道我有多麼擔心你,熙辰,答應我,以後都好好的,不要再嚇我了好不好?”
謝熙辰一時間有些無措,宋淩霜又恢複了那個對他自稱我的好妻子。
像是之前那些不屑和漠視都隻是他做的一個夢。
但謝熙辰確定,那不是一個夢,他也慶幸,這次的藥對他失效了,他還記得宋淩霜做過什麼。
或許是他應了天罰,即便身體還是凡人,靈魂卻已經超脫軀體之外,這才不受藥性影響,差點就又被迫遺忘了。
謝熙辰笑了笑,伸手推開宋淩霜:“我沒事了,你不用擔心。”
見謝熙辰如往常一般,宋淩霜便確定了,他又忘記了。
如同從前的一次次一樣。
宋淩霜臉上的笑容更深,她無聲歎氣,她是女帝,不過寵幸幾個男寵而已,何至於這樣偷偷摸摸。
誰讓她愛謝熙辰呢?
因為愛,所以願意遷就。
“沒事就好,朝中還有要事,我先走了,晚上來陪你。”
宋淩霜說著起身,謝熙辰沒有說話,看著她離開,沒過一會,鏡中顯出了她和玉郎的身影。
玉郎扭著身子,淒淒跪在宋淩霜麵前。
“先前是奴不好,險些讓陛下與神君離心,還請陛下責罰。”
宋淩霜輕笑:“為什麼要罰你?你不過是想伺候朕罷了。”
宋淩霜歎了一聲:“若是神君有你一半懂事,朕也不必如此煩心。”
“那就讓奴來為陛下解憂吧。”
玉郎說著,蛇一般的身子纏在了宋淩霜身上,宋淩霜也不客氣,用力地按著他交歡。
謝熙辰早已看得麻木,他慢慢起身,繞過了鏡子,那後麵是一整麵牆的宋淩霜送給他的禮物。
這幾年,宋淩霜原來已經送過他這麼多東西了。
隻是,都是臟的。
謝熙辰輕歎一聲,叫了九福進來。
“將這些東西全部拿去賣掉,所得銀錢購置糧食,送給那些窮苦人家吧。”
九福似乎有些不解:“神君心善,憐惜百姓,隻是這都是陛下給您的珍寶。”
“既是給了我,那就是我的,我不能處置嗎?”
謝熙辰平靜道,九福慌張搖頭:“自然不是,奴才這就去辦。”
不過半日功夫,滿滿當當的宮殿幾乎被搬空,謝熙辰終於露出了一個笑,勉強算是做點善事了。
這天晚上,宋淩霜果真來陪他了,隻是她還帶著玉郎。
謝熙辰平靜地望著二人,哪怕是迎著玉郎探究的眼神,也沒有表露出什麼不對。
宋淩霜見狀更加得意,她拉著謝熙辰坐到她身邊,這才指著玉郎道。
“我給你請了一位師父,讓他教你一些男女相處之道,你覺得如何?”
謝熙辰聽到這話突然笑了出來,他突然想起了之前在摘月樓聽見宋淩霜說想讓玉郎教他。
那時還隻是想想,不過幾日功夫,就將人帶到了他的麵前。
記憶之中那個對他百般珍視,隻碰下他的手都覺得是褻玩的宋淩霜終究還是死了。
“好啊!”
謝熙辰答應得爽快,反正離他離開隻剩下五日時間了。
不過五天,他倒要看看玉郎能教他什麼。
宋淩霜眼角眉梢是掩飾不住的得意,可能她也沒想到謝熙辰會答應得這麼痛快。
原來就算是神君,也有被馴服的時候。
“既如此,你就好好跟玉郎學,朕先走了。”
宋淩霜起身,玉郎緩緩在謝熙辰麵前跪下。
謝熙辰挑了挑眉有些不解:“你這是做什麼?”
“奴教神君伺候陛下。”玉郎紅唇微勾:“陛下一向喜歡奴這樣伺候。”
“哦?還有呢?”
謝熙辰竟是笑了出來:“勞煩你教我。”
“奴自會好好教導神君。”
玉郎說著,心中已是掩飾不住的怨懟。
好不容易讓神君知道了他和陛下的事情,誰能想到陛下一碗湯藥,這人就什麼都忘了。
若是這樣下去,神君的位置無可動搖,他什麼時候才能當上皇夫?
這樣想著,玉郎更是極盡挑釁,恨不得將自己和宋淩霜所有的情事細節都講給謝熙辰聽。
可謝熙辰沒有憤怒,甚至聽得津津有味。
玉郎終於怒了,他看著謝熙辰毫不客氣地挑釁道:“一個男人連讓自己妻子得到歡愉的本事都沒有,還需要讓人來教你,什麼神君,分明就是個笑話。”
“你說得對。”
謝熙辰點點頭,揮揮手打發了玉郎,不過是熬日子而已,他才不在意別人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