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後,餘年已經躺在醫院的單人病房裏。
傅琛坐在旁邊,頭一下一下的打瞌睡,察覺到餘年的動靜,卻立刻醒過來。
“老婆!”
他一聲驚呼,對上餘年平靜的雙眼,才緩緩平複心情。
他眼神中滿是自責。
“老婆,都怪我。”
“當時我餓了,去樓下自助餐廳,沒想到差點釀成大禍。”
餘年心中冷笑。
餓了。
可不就是餓了嗎?
知道再開一個房間會引來員工的懷疑,便幹脆車震。
傅琛真是一次次突破自己對他的認知。
傅琛毫無察覺。
“老婆,你打我吧。”
傅琛輕輕撫摸著餘年的手,又滿是心疼的放下,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
“我應該寸步不離的守著你,如果當時我正好在房間,就不會這樣了。”
“都怪我!”
餘年沒有回應,隻是低頭看了一眼小腹:“孩子呢?”
傅琛眼神又亮起來:“孩子沒事,醫生說是因為心情起伏較大,導致見紅。”
“老婆,我是不是不應該帶你出來玩?感覺你不是很開心。”
他又掏出一個平安符,塞在餘年手裏:“老婆,這是我今天一早特意上山去求的。”
“我希望我們家餘年寶貝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我還要寵你一輩子呢!”
餘年盯著傅琛的眼睛。
有那麼一瞬間,她很想將事情徹底說開,很想質問傅琛為什麼演技能這麼好?
可她累了。
就在這時,傅琛的電話響起。
他瞥了一眼,立刻掛斷,但對方鍥而不舍地繼續撥打。
終於,傅琛向她道歉,站起來出去接電話。
而後,再也沒回來。
餘年拔掉正在輸液的吊針,默默跟上去。
沒想到,隻走了兩步,傅琛就停下來。
陳巧撫摸著肚子,靠在傅琛懷裏,滿臉笑意:“阿琛,我們也有自己的寶寶了。”
餘年聽得清清楚楚。
轟!
那一瞬間,餘年幾乎快站不住。
旁邊的護士被嚇了一跳,立刻上前扶住餘年:“怎麼回事?家屬呢!”
傅琛轉身,正好和餘年對視。
他手忙腳亂的推開陳巧,撲上來扶起餘年,自責的說道:“老婆,你怎麼出來了?是不是想去洗手間?”
發現餘年一直盯著陳巧,他心慌的解釋:“這是陳巧,我手底下的女秘書。”
“你剛醒來沒多久,她正好也查出懷孕。”
“她老公是我合夥人,剛給我打完電話托我照顧她。”
“老婆,你別多想。”
餘年置若罔聞。
她隻是盯著陳巧手中的孕檢報告,輕輕的問道:“這是懷孕多久了?”
陳巧巧笑嫣然,眼光中帶著一絲挑釁,又帶著得意:“大夫說,快五十天了。”
“都怪我,這兩個月一直在忙,例假來沒來都不知道。”
“不過我老公說了,作為補償,不僅要讓我刷爆他的卡,還要專門休一個月的假陪我。”
五十天。
餘年閉上眼,如果不是傅琛扶著,她恐怕會一頭栽倒。
她和傅琛的孩子才三十三天。
也就是說,在傅琛和自己纏綿之前,他才剛從陳巧的床上下來......
甚至即便孩子出生,陳巧的孩子都比自己的孩子大。
恍惚間,餘年瞥見陳巧的手中捏著一樣東西。
定睛一看,是一枚護身符。
餘年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她體麵的回了句:“那真是恭喜了。”
隨後不動聲色的抽出傅琛挽著的手,默默的回到病房裏。
結果,剛躺下,就收到陳巧的消息。
【你都知道了,不是嗎?】
【孩子就是阿琛的。】
【餘年,我不像你,這麼自私,隻想將阿琛占為己有。】
【我隻要分得他一絲寵愛就行。】
【更何況,我的孩子比你早出生,也擁有同樣的繼承權,到時候,你的孩子還得管我孩子叫一聲哥哥或者姐姐呢。】
傅琛正好走入病房。
餘年將手機關上。
傅琛全然未覺,興致勃勃地給餘年看自己的購物車。
幾乎全是母嬰用品,還有一堆幼兒玩具。
傅琛笑意盈盈:“老婆,你說挑哪個好?要不我全買了吧。”
“我一定要讓咱們的孩子成為全天下最幸福的孩子!”
餘年沒有說話。
她盯著傅琛的眉眼,一時分不清,他究竟是在為自己的孩子高興,還是在為陳巧的孩子高興。
餘年沒忍住問道:“傅琛,你真的那麼期待我們的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