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回來後,沈懷延把許清黎一個人扔在了家裏。
“你好好反思反思,什麼時候想明白了滾去和安安道歉。”
第二天,沈氏總裁帶著許念安在拍賣會上一擲千金,隻為討美人一笑的娛樂新聞衝上了熱搜。
這是沈懷延對她的補償。
可許清黎現在卻根本沒有心情關心這些,因為醫院裏發來了最後一筆醫藥費的催費單。
沈懷延明明可以一次性把錢交齊,可他偏不。
他就是要許清黎每隔一段時間都來求他,在他麵前低下高貴的頭顱。
許清黎想起了那封郵件。
如果真的像匿名人說的一樣,那她明天就會收到沈懷延害死許父的證據......
許清黎突然感覺到了窒息的恐慌。
一方麵她迫切地想要知道父親當年破產跳樓的真相,另一方麵她更害怕知道沈懷延跟這件事情有什麼關聯。
可無論如何,母親的藥,一天都不能斷。
許清黎先是聯係了林叔叔,但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沒有接通。
所以許清黎還是給沈懷延打去了電話。
電話的那頭,傳來了嘈雜的音樂聲,還有男男女女嘻嘻調笑的聲音。
聽了許清黎的話後,沈懷延嗤笑了一聲:“想要錢?可以,來找我。”
電話掛斷後,沈懷延給她發了地址。
......
當許清黎深吸一口氣後,還是推開了那扇沉重的包房門。
沈懷延和他的朋友們懶散地靠在沙發上,麵前的桌子上擺滿了開著的酒。
幾乎每個人懷裏都左右攬著幾個漂亮的女人,而沈懷延懷裏的是一名金色短發的女人。
“我們沒有叫保潔服務,誰讓你隨便進來的?”
她第一次被姐妹帶著參加這樣的場合,圈裏人都知道沈總帥氣多金,要是能抱上這樣的大腿,她就能上岸。
即使結婚了又怎樣,他們那些有錢人哪個身邊不是有好幾個女人,更何況她聽說沈懷延根本不愛自己的妻子。
所以就在她察覺到沈懷延臉上的不耐煩時,她就迫不及待想要出頭表現自己。
可沒想到那個女人完全忽視了自己,而是徑直走到了沈懷延麵前。
“我來了,錢呢?”
原來也是一個為了錢對沈懷延糾纏不休的女人。
她不屑地冷笑了一聲,伸出手勾上沈懷延的脖子,故意在他耳邊輕輕吹氣,整個人幾乎都要貼到沈懷延的身上。
可即使這樣,麵前的那個女人依然麵無表情,隻是死死盯著沈懷延。
直到沈懷延終於坐起身,溫柔地推開了她,指著麵前的酒杯笑道:
“一杯一萬,想要錢就自己賺。”
聽到沈懷延的話,許清黎瞬間睜大了眼睛。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酒精過敏,居然還用這種方式逼自己喝酒!
周圍人好像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情一樣,紛紛停了下來,看戲般看著她,就連背景音樂都被人關了。
“喝不喝啊,不喝就趕緊走,別在這裏掃興。”
“就是,沈總的話你都敢不聽,還想要錢?”
沈懷延的這些朋友們,不是不知道許清黎的身份,就是太過清楚沈懷延對她的態度,所以才肆無忌憚。
看許清黎沒有動作,沈懷延挑了挑眉,臉上帶上了嘲諷的笑:
“怎麼,還以為自己是當年那個許家大小姐呢?你跟這裏其他的女人有什麼區別?不都是為了錢嗎,又或者你還不如她們,最起碼她們還知道要努力,你就等著空手套白狼?”
沈懷延話音剛落,就看見許清黎猛地拿起酒杯,連喝了三大杯。
這下,就連他也愣住了,刻薄的話止於喉間。
三杯烈性洋酒入喉,許清黎隻覺得自己嘴裏,喉嚨裏,胃裏都像著了火一樣痛。
她需要十萬,也就是還得喝七杯。
可就在她準備伸出手拿起下一杯時,突然感覺到胃裏一陣翻江倒海,許清黎連忙找到垃圾桶,把剛剛喝的酒全部吐了出來。
“真浪費,你知道你喝的酒有多貴嗎?一杯就要好幾萬!”
有人不滿地開口。
一杯就好幾萬啊......
可許清黎卻為了十萬塊錢冒著進醫院的風險在拚命。
看著杯裏的酒,許清黎嘴角慢慢浮現出一抹自嘲的笑。
她可真賤啊。
就在許清黎準備又一次把酒一口吞下時,終於聽到了沈懷延的聲音。
“夠了!錢一會兒就會打給你,趕緊滾,別礙了我的眼!”
......
許清黎扶著牆才勉強從酒吧裏走了出來,她感覺自己渾身都在發紅發發癢揚,讓她忍不住撓著胳膊。
就在這時,一條短信彈了進來,沈懷延給她打錢的速度倒很快。
十萬,不多不少。
下一秒,醫院的電話突然來了。
“是許小姐嗎?您的母親跳樓自殺了,現在正在搶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