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墅時,保潔阿姨立刻圍了上來。
“先生!您可算回來了!”
王阿姨急得快哭了,“這幾天沒您在,家裏亂成一團。
我們給太太煮的咖啡,她不是嫌太苦就是嫌太淡,連疊的衣服都說不夠整齊......”
沈宴西輕輕點頭。
原來如此,她找他,不過是生活上的不便。
客廳裏一片昏暗,溫晴獨自坐在落地窗前。
月光勾勒出她優雅的輪廓,卻也讓那份驕矜愈發明顯。
“去哪兒了?”
她頭也不回地問。
“工作室。”
沈宴西放下背包。
溫晴蹙眉:“你什麼時候對編程這麼熱衷了?”
他沒解釋。
她不知道他本該是麻省理工的高才生,如果不是為了她放棄了入學的機會。
或許在矽穀大放異彩的人,會是他。
“那天的事,我不是有意丟下你的,”
溫晴揉了揉太陽穴,“葉銘從小體弱,受不得一點傷。
我們一起長大,照顧他已經成了習慣。”
她頓了頓,“而且他已經搬去酒店了,你也別再鬧脾氣了。”
沈宴西忍不住笑了。
在她眼裏,是他小題大做,逼走了她的白月光。
“我上樓了。”
他轉身要走。
“沈宴西。”
溫晴叫住他,“我餓了,你煮碗麵給我吧,就煮我喝醉酒回家那天的那種。
那碗麵,味道很好。”
是很好,因為那是他給溫晴煮的最後一碗麵了。
他舉起纏著繃帶的手:“你忘了?我受傷了。”
溫晴愣住。
這是他第一次拒絕她的要求。
第二天,沈宴西剛走出電梯,就看見溫晴拿著一個禮盒等在門口。
“那天的事,是我考慮不周,”
她將禮盒遞給他,“這是補償。”
沈宴西看著盒子裏的百達翡麗腕表,突然覺得諷刺。
三年了,這是她第一次送他禮物。
還是因為愧疚,因為忙著照顧葉銘而忽視了他。
見他遲遲不接,溫晴補充道:“最近忙著葉銘的事,就讓助理去挑了個最貴的。
如果你不喜歡......”
“葉銘!你怎麼來了?”
溫嵐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
“剛好路過。”
葉銘溫和地笑著,目光卻落在那個盒子上,“這不是前段時間拍賣會上那塊限量款嗎?我記得當時還感歎......”
溫嵐眼睛一亮:“對啊!葉銘哥不是說很喜歡這個係列嗎?”
葉銘連忙擺手,卻掩飾不住眼裏的向往。
沈宴西看了眼溫晴糾結的表情,直接將溫晴手裏的禮盒接過後,遞給葉銘:“既然是給你買的,那你就收下吧。”
溫晴錯愕的視線第一次略過葉銘,停在沈宴西臉上。
很明顯,沈宴西對那塊限量版的表連一絲一毫的渴望都沒有。
他變了,但她又說不出哪裏不一樣。
溫晴在回憶裏搜索了很久,都沒有找到答案。
因為在她記憶中的沈宴西太少了,她很少會把視線停留在他身上。
他就像她的影子,她在哪裏,他就會跟去哪裏。
無論他有什麼需要,他都會滿足。
可他如今還是站在這裏,可就是和從前不一樣了。
他好像終於放下了什麼,而她好像是失去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