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千鈞一發之際,沈宴西憑借本能及時轉身。
玻璃碎片和紅酒浸透了沈宴西的襯衫,後背火辣辣地疼。
有幾塊碎片直接劃破了皮膚,溫熱的血液滲了出來。
“沈宴西!”
溫晴這才回過神來,連忙鬆開葉銘,“你沒事吧?
我送你去醫院!”
他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卻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葉銘哥,你的手!”
溫嵐突然尖叫起來。
沈宴西抬頭,隻見葉銘的手腕上有一道淺淺的劃痕,幾乎看不見血跡。
溫晴立刻轉身,焦急地檢查葉銘的傷口:“要緊嗎?
我馬上叫救護車!”
葉銘輕輕搖頭:“我沒事,沈先生傷得更重,你先......”
“葉銘哥你別逞強!”
溫嵐急得直跺腳,“你的手可是敲代碼的,不能有一點損傷!
姐,快送葉銘哥去醫院啊!”
葉銘還想說什麼,卻被溫晴打斷:“嵐嵐說得對,你的手最重要。”
她回頭匆匆看了沈宴西一眼,“你自己打車去醫院吧,這裏離仁和醫院很近。”
沈宴西靠在椅背上,看著他們三人急匆匆離去的背影,突然笑了。
服務生連忙過來幫他處理傷口,一邊道歉一邊遞上餐廳的醫藥箱。
仁和醫院的走廊裏,護士們推著藥車經過,閑聊的聲音飄進病房:
“溫總可真是寵人啊,葉先生那點小傷,居然把整個皮膚科都包下來了。”
“可不是,我聽說還從香港請了專家,就為了防止留疤。”
“嘖嘖,也不知道是誰娶了她,她老公可真是好命......”
沈宴西低頭看著手臂上的繃帶,自嘲地笑了。
把受重傷的結婚多年的丈夫扔下,去照顧別人的擦傷,有這樣的老婆,的確是好命。
處理完傷口,他沒有回公寓,而是直接去了城郊的工作室。
這是他最後的避風港,這些年為了陪溫晴,他放棄了無數個通宵編程的機會。
如今,是時候重新擁抱代碼了。
工作室裏還保持著他的習慣——兩台顯示器一左一右,機械鍵盤的按鍵微微泛黃,桌上的玻璃杯裏沉澱著幾天前的咖啡漬。
打開電腦,熟悉的界麵在黑暗中亮起。
手機震動,是麻省理工發來的郵件,提醒他入學時需要提交一個開源項目作為作品集。
沈宴西摘下手腕上的紗布,指尖在鍵盤上輕輕滑過,仿佛在確認一段久違的感覺。
晨光透過百葉窗的縫隙灑進來,在顯示器上映出細碎的光斑。
這裏沒有溫家的規矩,沒有溫嵐輕蔑的眼神,更沒有溫晴看向葉銘時掩飾不住的愛意。
隻有代碼編輯器裏跳動的光標,和他敲擊鍵盤的聲響。
沈宴西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屏幕上的代碼如流水般延伸。
他沉浸在編程的世界裏,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三天後,他終於完成了這個項目。
倉庫代碼推送完成後,他才想起打開手機。
屏幕瞬間被消息淹沒,39個未接來電,全部來自溫晴。
這在以前是從未有過的。
往常都是他日日守在手機旁,等待她偶爾的回應。
正在驚訝間,溫嵐的電話打了進來:“沈宴西!你這些天跑哪去了?
我姐找你都找瘋了!
你又在玩什麼欲擒故縱的把戲?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姐對你實心實意?做夢!溫家的女婿隻能是葉銘!”
電話掛斷,沈宴西皺眉。
溫晴瘋狂找他?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