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嘯廷有些凶。
我被罩在他高大的陰影裏,攥緊衣角替自己辯解。
“我......我要照顧妙元,一直到他醒來。”
“可我身體太弱了,隻有練武才能保護好妙元,才能在被欺負的時候保護好自己。”
等他醒來,拿回我的魂魄,我從此便再不受任何人的桎梏。
郎嘯廷危險地眯起眼:“你堅持認定你就是那個救了我的才女?”
我連忙點頭:“是的,我把掌管智識的魂魄獻給你了,所以現在我學起武來才會變慢。”
“妙元沒跟我說過獻出魂魄後,人會變笨。”
郎嘯廷黑浸浸的眼眸審視著我,言語中帶著不耐煩:“實話告訴你,我已經在京城各處貼了懸賞榜,尋找我的救命恩人——那位才貌雙全的小姐!”
不是的。
我想向他證明,可卻無從下手。
我做不出詩,也寫不出漂亮俊逸的字。
我拚命的搖頭,滿腔要解釋的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是我......是我救了你,等妙元醒了,我、我就能恢複正常......”
“我以前會寫詩,會作畫,等我恢複了,我證明給你看。”
郎嘯廷輕笑道:“可我聽說,那些佳作都是你妹妹代筆的。”
“我記起來了,你罵我的那些名句倒是你在高朋滿座的現場寫的,不過你覺得我會認為一個罵我是‘屎殼郎’的人有才嗎?”
我啞口無言,下意識摳手上發癢的傷口,
那是爭奪母親的瀟湘竹時,被林府家丁用鐵鍬砸出的傷。
沒有及時上藥,再加上這一個多月裏在難民營裏風吹日曬,我的手看起來猙獰醜陋。
或許是不想和一個傻子計較,郎嘯廷喚來了軍醫給我上藥。
我愕然抬頭,隻看到他的背影。
嶔崎磊落,瀟灑不羈,邊走邊向一個百夫長交代著什麼。
那百夫長驚詫地朝我看了一眼,看得我心頭發毛,害怕郎嘯廷在交代他趕我走。
沒想到軍醫給我上了金瘡藥後,那百夫長喊我去軍營空地上。
“將軍說,從今日起讓我教你武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