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到達京畿軍營後一個多月,我都沒能見到郎嘯廷。
郎嘯廷帶來的軍隊駐紮在京畿地帶。
軍營裏收容了很多像我這樣的可憐人,從邊關帶來的小孤兒、失去所有家人的婦人......還有妙元。
他真的重病不起,直挺挺躺在床板上。
我害怕妙元會死掉。
他一旦死了就沒人幫我招魂,那樣的話我將永遠是個傻子。
於是我努力照顧他,還想學習治病療傷,但是軍醫嫌棄我太笨拙,總是趕我走。
我躲到牆角,抱著從軍醫處借來的《本草綱目》死記硬背。
中午飯點,將士開始放粥。
我好不容易才為妙元搶到半碗米粥。
喂完妙元,我的肚子餓的咕咕叫。
有個油膩的老漢湊過來,攥著兩個饃饃在我麵前炫耀般晃了晃。
“小妮子,你長得跟天仙一樣,跟俺香一個唄,這饃饃就是你的了。”
我一邊向後靠,一邊尋找可以自救的工具。
直覺告訴我,這一次絕對不能認輸。
我要保護妙元,我要拿回智識。
老漢滿是臟汙的手還沒伸到我麵前時,手中的棍棒已經落在他的頭上。
鮮血流淌,老漢麵目猙獰,怒罵道:“臭女表子,給你臉了!”
說著他便要上前抓我。
顧不上躲避,手中的棍棒重重的打下去。
直到脫了力,我才堪堪停下。
中郎將趕來時,那老漢已經昏迷不醒。
角落裏,曾受到他欺負的女子也湧了出來,有的用土塊砸,有的用腳踢。
她們和中郎將說,這老漢也曾這般欺辱她們。
中郎將調查清楚事情的原委後,命將士將那老漢的屍體埋了,並警告了一眾難民,若在有人欺辱霸淩,軍法伺候。
我躲在妙元身旁,目之所及盡是淒涼。
這樣的事情,日日都在發生,不能總指著郎家軍,我隻能選擇自救。
我沒了智識,腦子不如旁人聰慧。
但沒關係,我肯吃辛苦。
從那日起,我便決定練武。
隻有護住自己和妙元,才有機會拿回智識。
郎家軍練武時,我躲在角落裏偷偷跟練。
再見郎嘯廷是在半個月後,我正在練習今日學的新招式。
他一雙黑眸陰沉沉的,蹙眉道:“你竟還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