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外一處山林,他們遇到了詹國公府的家眷。
不知為何,一匹馬突然躁動,引得現場幾匹馬嘶鳴,蹄子亂竄。
“哎喲......”
等侍衛控製住馬,對麵馬車跳出來一個丫鬟,惱怒開口:“你們是哪家的?害我們三小姐撞著頭了!”
向琬旋即嗬斥道:“雅矜,你對馬兒做了什麼?”
南雅矜一臉茫然,可向琬就是不容辯駁給她定了罪。
“來人,把她押過去,任憑處置!”
等南雅矜見到那位三小姐,頓覺有些眼熟。
說是撞到頭,她揉著並沒變化的額頭,猙獰一笑。
“南雅矜,還記得我麼?”
南雅矜想不起來,她陰陽怪氣地說道:“雅矜公主貴人多忘事。如今你也成了奴才,還落到我手裏,可沒人護著你了。”
前朝宮宴,詹三小姐差點打死一個小宮女,被南雅矜打了板子,從那以後一直懷恨在心。
南雅矜恍然大悟,這根本就是向琬設置的圈套,借別人的手來折磨自己。
“你想怎樣?”
“我這人小心眼,有仇必報,不過你放心,雖然你混得比奴才還不如,我也不會要你的命。隻是在當初你打的板子上,多加一點利息。”
南雅矜身子一滯,心裏泛起不好的預感。
詹三小姐泛著小人得誌的笑,下令:“來人,給我扒了她的褲子,打個五十大板。”
“不、不要......我是陛下的女人,你敢?”
南雅矜駭然,瘋了一般手足亂蹬。
無奈隻能喊出這句話,希望能讓詹三小姐有所顧忌。
詹三小姐恨恨開口:“胡言亂語!陛下怎麼會看上一個冷宮賤婢!分明是你淫亂宮闈!”
說著就用力踢踹南雅矜。
“啊——!”
南雅矜腹部劇痛,瞬間覺得有什麼在拉著她往下墜。
“三小姐,她流血了!”
華清宮。
宇文郗心有些亂,太醫說龍胎不保,他鬆了一口氣,但又免不了有一絲莫名難受。
“向琬,你知道她有孕麼?”
“臣妾對天發誓,不知!”
向琬心道,自己還得謝謝詹三小姐,誤打誤撞幹的好事。
“孩子就這麼沒了,省得陛下取舍......”是公主就算了,萬一是皇子,他的前朝血脈,宗室可容不下。
看宇文郗不經意泄露的痛色,向琬安撫道:“陛下若是放不下雅矜,臣妾就將她從冷宮接出來,調養好身子,孩子以後還會有的。”
這話讓宇文郗對南雅矜的憐惜一掃而空。
“她不配。”
冷宮。
南雅矜虛弱地倚在床頭,連日的折磨都撐著一口氣,然而此刻她第一次有了病來如山倒的疲憊感。
手輕輕放在隱隱作痛的肚子上,這裏麵竟然有個小生命,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來了又走。
“走吧,下次擦亮眼,投個好人家。”南雅矜哽咽:“我太累了,沒有多餘的愛給你了。”
就在剛才,南馮氏還厭惡地說她活該。
“你竟如此沒有風骨,跟滅了你家國的仇人行苟且之事!”
“我們不需要你出賣身體,換我們忍辱偷生!”
“你就該自盡以全貞節......”
南雅矜心痛難忍,支撐她的東西開始動搖。
是啊,忍辱偷生的堅持,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