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雅矜苦澀地扯了扯嘴角,她在指望什麼?
幾個黃橙橙的小果切成小塊,擺到麵前,南雅矜躊躇著,臉色發白。
宇文郗嗤道:“怎麼,蜜望子還入不得你一個奴婢的眼?矯情什麼?”
“奴婢,不敢。”南雅矜閉了閉眼,俯身謝恩,“謝陛下和娘娘賞。”
可是,這真的是蜜望子嗎?怎麼這般苦?
南雅矜咽下一塊,幾乎是下一瞬,身體就開始難受起來。
宇文郗握住向琬腰的手不自覺用力,痛得向琬擰眉,惡狠狠盯著南雅矜。
多吃點,吃死才好!
南雅矜感覺皮膚裏好像有無數小蟲在爬,鑽心的癢。
她一隻手不停抓撓著,一隻手繼續抓起蜜望子往嘴裏塞。
曾經禦膳房掌事公公過壽,心情好,那日給宇文郗的飯菜裏,多了個蜜望子。
宇文郗不舍得吃,剝了給南雅矜吃。
明知道南雅矜身為公主,什麼好東西沒吃過,但他還是想把僅有的好東西也想給她。
而南雅矜明知道吃了會身體不適,卻傻傻的不忍拒絕,吃下去後反而把宇文郗給嚇哭了。
南雅矜吃了藥,忍著難受,還要安慰他。
“因為是阿郗給的,很甜。”
那樣的宇文郗,真的存在過嗎?
“夠了。”
有個聲音驀地響起,隱約帶著一絲焦躁。
南雅矜恍若未聞,手不受控製到處抓著,抓出一道道血痕。
凍傷和燙傷的地方被指甲摳破,更是觸目驚心。
宇文郗煩躁地推開向琬,“朕說,夠了。”
有宮人上前,強製抓住南雅矜的手,南雅矜雙眼渙散,卻也沒力氣掙紮了。
向琬故作訝異道:“原來你不能吃蜜望子,竟不早說。”
宇文郗有些心煩意亂,“退下吧。”
待宮人攙扶著南雅矜離開,他冷冷開口:“你不知,她不能吃蜜望子?”
向琬一驚,反問:“陛下是心疼了麼?”
宇文郗滯住,不過是想起一些往事。
曾經,南雅矜忍著難受也要吃他給的蜜望子。
原來一切都是她閑得無聊的消遣,她說就當養了一條狗,讓他不要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字字句句,刺穿血肉,疼到骨子裏。
宇文郗麵色陰沉,“心疼?真是笑話。”
向琬微微垂眸,藏住眼底的狠色。
不管他是否心疼,南雅矜還是死了才穩當。
死無對證,無可挽回。
冷宮。
菱蘊哄睡了南睿,搓著手來回走動,等待南雅矜回來。
沒想到這一去,南雅矜傷上加傷。
送她回來的宮人留下藥膏,菱蘊哭著給她擦抹。
“小姐千萬要忍著,不要再抓撓了,破相就不好了。”
南雅矜感受著皮膚的清涼,淡淡一笑,“沒什麼不好。菱蘊,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菱蘊哭道:“宇文......陛下怎會如此?向琬小姐也是,他們怎麼都背叛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