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不到,我已經出現在江硯的辦公室裏。
之前我專屬的辦公室被他打通,裏麵的東西消失得一幹二淨,如今隻擺了一張大床。
我掀開被褥,江硯和溫時妤的貼身衣物赫然纏作一團。
盡管決定離開江硯,但江爺爺對我的恩情我這輩子都還不清,他創辦的集團,我必須讓它運行下去。
和老師道完歉,我叫人將會議室清掃一遍。
就這麼一個小小的命令,瞬間激起所有高層不滿。
“你誰呀?還在這使喚上我們了。”
“誰不知道江總女朋友是溫時妤,他都親口承認了,你是從哪冒出來的!”
隻有一個小姑娘氣喘籲籲地跑過來,遞給我一片衛生巾。
“林總,你褲子沾上血跡了。”
我回過神,向她道謝。
幾乎是一瞬間,我就明白江硯為什麼那麼看我。
記憶裏幫我買衛生巾,又把衣服係在我腰間的男孩,終究隻存在於過去。
現在他連提醒我都覺得麻煩。
肚子連著剖宮產的傷口火辣辣地疼,我實在沒辦法,隻能讓江硯給我送條褲子。
謾罵劈頭蓋臉地砸過來。
“林眠,我之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善妒,你當我沒有腦子嗎,就因為時妤來例假我陪她,你就也找這個理由?”
“你肚子開口底下也開口了嗎?明知道今天有事為什麼不憋回去!”
電話嗡的一聲掛斷。
我點開和江硯的對話框,好笑地發現最近一條消息竟是半月前。
他問我喝不喝粥。
那碗粥是溫時妤喝剩下打包的,她忘了拿,江硯便送給我,順勢讓我教他織圍巾。
他手笨,但是好學。
所以哪怕我已經睡著了,他也要給我搖起來,讓我織一些彎彎繞繞的地方。
等做好後,我被紮得滿手是血。
他反而嫌我碰過的圍巾臟了。
敲門聲傳來,是之前提醒我的女孩給我送來了裙子。
等我收拾妥當,看見她仍守在一旁,不免多問了兩句。
“林總,之前麵試的時候,我上衣沾上了咖啡液,是您把外套借給我穿,我才能順利通過麵試。”
“您是我的偶像,是我最崇拜的人!”
看她眼眸裏滿是對未來的向往,我也像被感染似的,揚起一抹真心實意的笑容。
“好好努力,你會比我更厲害。”
餘光瞥見合作人到來,我大步走過去,象征性地點頭握手。
人後,吳特助正和我彙報接下來的安排。
“除去由我們掌控的顧氏集團收購分公司外和您占比6%的股權,財務已經聯係好各位股東並給出相應分成,現共持股71%,審批流程也已下發。”
“簡而言之,您現在隻要和江總離婚,江氏集團就和他再無關係了。”
送別吳特助,我翻開手機,果不其然看見溫時妤新發的動態。
“聰明女孩和她的笨蛋老男人。”
“原來隨口說出的話被人放在心上,感覺這麼好!”
我將兩人的動態一一拍照留存,全部發給找好的離婚律師。
“今天辛苦你了,顧氏已經把現金流打進公司賬戶。”
“等我晚上回來陪你過紀念日。”
聯係人:江硯。
我看了一眼,並未放在心上,隻是略有些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