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猛的被重重放下,周時鋒渾身散發著寒氣,語氣裏也有了幾分威脅的味道。
“吳欣雨,打狗還得看主人,你別太過分了。”
“可是保姆不就是......”
吳欣雨的聲音越來越小,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周時鋒是真的生氣了。
她連忙把鞋脫下遞給許之遙。
“拿去擦幹淨。”
現場的人麵麵相覷,對周時鋒此刻的態度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僅僅過去幾秒,幾個喝高了的酒蒙子舉起酒杯歡呼著打圓場,尷尬的氣氛再次活躍起來。
許之遙拎著高跟鞋來到衛生間清理,沒想到吳欣雨也跟了進來。
她昂著頭,不可一世的對許之遙冷嘲熱諷道:
“許之遙,我都忍不住要同情你了。追了周時鋒九年,結果在他眼裏你隻是周家的一條狗。”
“但真沒想到,你當狗都這麼兢兢業業,你難不成就是個天生的舔狗。”
許之遙置若罔聞,清理著手中的高跟鞋。
要是以前許之遙肯定會列舉出周時鋒偶爾施舍的善意,試圖證明自己的真心沒有錯付。
可現在她隻覺得吳欣雨說的都是事實,倒也沒什麼好反駁的。
擦幹鞋麵的水漬後,她把高跟鞋遞到吳欣雨跟前。
“好了。”
看著許之遙對自己的話置若罔聞,沒得到想要反應的吳欣雨火冒三丈,惡狠狠的笑道。
“給我穿上。”
“剛才有周時鋒替你解圍,現在我看誰還會來救你。”
“忘了和你說了,你以後不用過去當家教了。來聚會前,我就和她們說好了,讓你不用來了。”
許之遙拿著鞋的手一頓,憤怒的瞪著吳欣雨。
“你!你說話不算話!”
“我可沒有。”吳欣雨眼神輕蔑的冷笑道。
“你舔才可以,但你舔了嗎?”
門外的嘈雜聲連綿不斷蓋住了兩人的聲音。
許之遙氣的渾身發抖,可她卻無可奈何。
以前,她可以找家人,找周時鋒幫她。
但現在,家人已經不在,而周時鋒,這時候不對她落井下石都是好的。
她手指鬆開,任由高跟鞋掉落在地。
“我向來喜歡靠自己,希望你也是。”
“還有,我是保姆的女兒沒錯,但這不是你能欺負我的理由,我靠自己的雙手賺錢不丟人。”
既然家教的工作已經無法再做了,許之遙不必再慣著她了。
高跟鞋應聲掉落在地,吳欣雨低笑:
“說得好聽,你不也想靠著周時鋒實現階級跨越?”
“隻可惜因為你媽看護失誤害死了周時鋒的父親,你們之間永遠隔著一條人命,你們永遠不會有結果!”
“不是這樣的!”
許之遙下意識反駁,洗手間的門卻被人大力推開。
周時鋒不知在門外站了多久,渾身都散發著寒氣。
許之遙不知道她和吳欣雨的對話,周時鋒聽到了多少,心裏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父親的死一直是周時鋒的心結,他一直認為父親的死全是因為許之遙的母親看護不力,但許家人怕擔責,不敢承認。
也是因為這件事,周時鋒徹底對許之遙轉變了態度。
更是不許任何人談起此事。
現在這件事卻被吳欣雨直接捅破,她嚇得臉色煞白,不停後退。
周時鋒卻看都沒看她一眼,抬手住許之遙纖細的脖頸。
他咬著牙,凶狠的瞪著女主。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那到底是怎麼樣的啊?!你到現在還嘴硬?承認你媽工作失誤,看護不力有這麼難嗎?”
“要不是我媽顧念著舊情還把你留在周家,我真恨不得現在就扭斷你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