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趕去醫院前,我正精心畫著我和唐明州的畫像。
畫紙上的我和唐明州在青山之下,牽著手相視而笑。
看上去甜蜜又幸福。
我環顧整個屋子,屋子裏到掛了許多我親筆畫的,有關我們兩人的記憶。
發現我會畫畫之後,唐明州曾拿著我的畫作端詳了許久。
口中還一個勁兒的誇讚,說我有才華有美貌。
真不知道自己上輩子積攢了怎樣的福氣,這輩子才能遇到我。
因為他喜歡,所以每年我們的戀愛紀念日,我都會畫上一副有關我們的畫。
到現在為止,這是第七幅。
整整七年了。
可惜今年,我沒能等來那個往年我盼望著的,唐明州會精心準備的那個節日。
我將未完成的畫揉皺,扔進垃圾桶。
又將往年所有的畫作全部裝進垃圾袋,下樓丟掉。
接下來的幾天,我麻煩朋友幫我聯係了律師。
順便將家中唐明州所有的物品收拾妥當。
唐明州的日子倒是過得愜意。
他的朋友圈每天都在更新日常。
今天陳思婉給他做了什麼好吃的飯菜。
明天陳思婉推他去公園曬了太陽。
一看就知道是陳思婉的手筆。
她是想借著唐明州的朋友圈惡心我。
畢竟唐明州向來沒有發朋友圈的習慣。
當年就算我對他不肯將我官宣這件事百般介意。
最後妥協的人也還是我。
不過我現在不在乎他了,陳思婉的這步棋算是下錯了。
唐明州從始至終沒有給我打過一個電話。
似乎對我那天說的話,還有我的身份都毫不在意。
幾天整理過後,我拎著大包小包的行禮,再次來到了唐明州所在的醫院。
還沒到病房,就在走廊上碰到了唐明州和陳思婉。
看見我的一瞬間,唐明州顯然有些警覺。
盡管人坐在輪椅上不能動彈,但他還是下意識的側了側身子,擋在了陳思婉的麵前。
看這架勢,陳思婉這幾天應該是沒少和他說我的壞話。
而且他顯然是已經相信了。
我不禁想起當年我被一群無賴圍住的時候,唐明州也是這樣擋在我的麵前。
他和我說:“別怕,我會永遠保護你。”
他食言了。
喉頭似乎被什麼東西,我張了張口,沒能發出聲音。
不遠處,一片嘈雜聲傳來。
幾個人正推開人群,向著我們這邊跑來。
最先來到我們麵前的人忽然站定腳步,左顧右盼後,立刻朝著我們三人衝了過來。
我這才看清,那人的手中拿著一把泛著寒光的匕首。
唐明州和陳思婉顯然也看到了這一幕。
陳思婉驚叫一聲,嚇的花容失色,愣愣的站在原地沒了反應。
危急時刻,唐明州咬著牙站起身。
踉蹌了兩步,一把拉住了陳思婉,大力將她向後拽去。
同時還伸手將我向前推了一把。
這我倒是真沒想到,完全沒能避開。
我本來距離那人就比他們更近,這下又落了單。
我瞬間成了最容易得手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