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那人的匕首已經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幾個警察緊隨其後,勸說劫持我的人不要激動。
不遠處,唐明州回過頭來看向我。
神色有些許動容,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
這表情我熟悉,醫生和我說過,大多失憶的人試圖回憶過往的時候,都會有頭疼的症狀。
當時我問唐明州是否記得我的時候,他就是這副表情。
他晃了晃頭,停止了讓他痛苦的回憶。
然後似乎生怕劫持的人忽然將目標轉移成他的小青梅。
沒敢多做停留,安慰著楚楚可憐的陳思婉離開了。
我自詡平日脾氣實在不錯。
即使有幾次麵對陳思婉的挑釁,也隻是輕描淡寫的懟回去。
根本沒從心底真的生氣過。
可這次,唐明州居然用我的命去保全陳思婉。
一想到我已經準備好告別過往,開始新的生活了。
卻極有可能命喪於離婚的路上。
我再也繃不住了,對著唐明州的背影破口大罵。
“唐明州,你混蛋!我肚子裏還懷著你的孩子,你就這麼對我們母子的嗎?”
“你居然為了一個小三,把我這個合法妻子推出來擋刀!”
“你到底還是不是個男人!!!”
“你不喜歡我還耽誤了我七年,你早幹什麼去了!憑什麼把我圈在身邊,憑什麼不告訴我真相讓我自己做決定!!!”
發瘋的病人被我忽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又將刀貼的更近了,威脅我老實點。
我感受到脖頸處的皮膚被劃破,正有溫熱的液體慢慢流出。
腎上腺素卻在狂飆,讓我比那人還瘋。
我依舊沒停下,哭嚎聲更大了。
“反正我還不知道是死是活,就算死也得讓我罵痛快了,別那麼憋屈的走吧!”
“你殺了我就是一屍兩命,還要我便宜了那個渣男,我做不到!”
這下,連那個病人都開始同情我了。
趁他稍稍放鬆的時候,周圍的警察找準時機一擁而上。
病人很快被製服,周圍目睹了事情經過的人也都議論紛紛。
眾人的目光從我和劫持者的身上,轉移到了唐明州身上。
開始對著他和陳思婉指指點點。
唐明州早在聽見我還懷有身孕的時候就回過了頭。
此刻正驚詫的看著我。
他手拖著下巴,思考了很久。
然後不顧陳思婉的阻攔,向我走了過來。
“周小姐,我承認我見你的第一麵對你有好感,甚至覺得我們很熟悉。”
“但你上次說你是我妻子,這次又說你有了身孕,這兩件事哪件我都沒辦法相信。”
“如果我們真的有段過往,我想我也應該和你道個歉。”
“我現在真的對你沒有感覺,你能不能別再糾纏我了?”
我笑出了聲。
好一個顛倒黑白。
直到現在,他還企圖維持住他謙謙公子的形象。
還在頗有風度的和我道歉,禮貌的和我提出要求。
好像是我死纏爛打,沒了他就活不下去一樣。
我從包裏翻出孕檢單和結婚證甩給他。
“唐明州,睜大你的眼睛,仔細看清楚!我不屑做那些騙人的把戲!”
“還有,我也沒有那麼下賤,我不是來糾纏你的。”
“今天來找你就兩件事,都是我通知你,你沒有選擇的權利。”
“第一,這個孩子我不要了。”
“第二,我要和你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