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實話。
我可是天帝的女兒,他嘴上說著,我要是不願意聯姻,繼續追著機恕這個禿驢跑,他就和我斷絕關係。
可實際上,他怕我在外麵過的不好,在我跑來找機恕時,在我的納戒裏麵堆了成山的金幣靈石。
別說隻是五百年,我再在外麵霍霍個幾千年都沒事。
“我用這短笛和你換。”機恕從腰間拽下一個玉製的短笛。
祝皎皎立刻驚呼:“不可以,機恕哥哥你沒必要為皎皎這樣做,這可是你最看重的配飾了。”
我看著那短笛愣了。
那是我追在他身後五百年,不管用什麼樣的方法都要不來的短笛。
祝皎皎隻知道這是他最重要的配飾,卻不知這短笛,是機恕母親親手給他做的。
他無比看重。
我一直想問他要,是想得到他的認可,得到他母親的認可。
他是因為父母失蹤才出的家,我也許可以為他找到父母,助他還俗。
可努力這麼多年都沒拿到的東西,現在他隻是想要給一個女人要一株能祛除噩夢的還陽草,他就輕而易舉的拿出來交換了。
“沒什麼比你更重要。”機恕深情款款的和懷中的祝皎皎對視。
他們如此親密。
而我,之前竟因為和機恕短暫的牽手,傻傻的興奮了好幾天。
我的心,尖銳的刺痛了一下。
我承認,很難受,他這樣的行為,也愈發讓我感覺自己是個笑話。
“都說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不給倒是顯得我沒有人情了。”我給了他還陽草。
得到了我想了五百年的短笛。
一點也不開心,甚至想現在就毀了。
“多謝成全。”難得的,機恕對我真的有了幾分感恩。
說完他就走,沒看我一眼。
也是,他比我絕情的多。
不過也無礙,沒有三日我就要回去成親。
人間的事,我懶得再計較。
“明月施主,你為什麼不去爭?你是機恕師叔的救命恩人,這五百年來,幫了他那麼多次。”
“隻要你願意爭,機恕師叔肯定能發現隻有你才是最好的。”
身後緊緊跟著我的趙謹言出聲詢問。
我笑了,難得正經的回答一句。
“他要的,是攀附他生長的菟絲花,和他同樣的大樹,他感覺到的不是共經風雨陽光,而是恐懼你會和他爭搶養分。”
“我姒明月,永遠不會成為菟絲花。”
趙謹言看著我,久久沒有回神。
我不管他,自己進酒館喝了個痛快。
次日,消了酒氣,我才回寺廟。
剛到自己禪房,祝皎皎立刻跪在我麵前,滿是懇求。
“明月姐姐,我不知道那笛子竟對機恕哥哥那麼重要,求你還給他吧。”
我進去收拾東西,隨口回答:“這是機恕自願給的。”
“可這是他母親留給他唯一的東西。”
“我求求你了,你還給他吧,還陽草我沒吃,我還給你。”
她哭著捧起昨日我和機恕交換的還陽草。
我停下收拾東西的動作,在椅子上坐下不禁挑眉,略微意外,我還以為她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服用。
畢竟經常做噩夢,對修行者來說,會擾亂道心,搞不好會生出心魔。
看來她所謂的噩夢,全都是作戲,隻是她籠絡男人的手段。
還真是一根優秀的菟絲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