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施主,你真讓機恕師叔還俗了?”趙謹言立刻飛身跟上,他追著我問,臉上還掛著不可置信。
“你可不能就這樣和機恕師兄在一起,凡間是講究三媒六聘的,他口頭上說的不算數。”
“你記得先找媒人,要先寫下婚書,然後讓他下聘。”
他跟在我身後絮叨,滿臉的焦急。
看向我的眼神,更是一種生怕我就這樣白白被機恕給拐走的焦躁。
可惜人家美人在懷,都多餘看我一眼。
三媒六聘,三書六禮,那可是每個女孩子都期待的事。
我一直在等,等機恕願意還俗那天。
我等到了,可惜不是為我。
心中惆悵難平,我離了寺廟,獨自去了山下酒館。
酒館裏人聲鼎沸,都在暢快的喝著酒。
自從追在機恕身後跑,我好像有五百年未曾沾過酒。
隻因機恕一句:“佛家有戒。”
我就傻傻的跟著他吃齋。
我站在酒館前,聞著裏麵的酒香,機恕都已經要為別人還俗了,我喝個酒,那也是理所應當吧。
有了決斷,我跨步就往裏走,嘴上還喊著:“小二,給我來一壺上好的酒,一碟牛肉,一碟小菜。”
“好嘞~”小二高喊著回應,立馬小跑著進去打酒。
一種久違的熟悉感,讓我鼻尖忍不住泛酸。
明明,在喜歡機恕之前,我是個大口肉大口喝酒的灑脫人。
還沒進門,我就被人攔住。
那條熟悉的手臂,讓我恍神。
“施主,喝酒傷身,隨我回去。”
五百年前,我因著這句話,再沒碰過酒。
今日我又想喝,他關心我的身體,還來勸我嗎?
四目相對,我本要歡喜的麵色僵住。
因為來人是機恕,但卻是抱著江皎皎的機恕。
剛張的嘴閉上,我想繞開他進去,他卻先一步開口:“姒明月,你身上有還陽草,給皎皎吃一顆。”
“憑什麼?”我勾唇發問。
“皎皎最近老是夢見鬼怪,休息不好,你既是有,就拿出來。”理所當然的語氣,讓我想起這五百年來他對我的索取。
因為一心喜歡他,所以任何東西,不管是他主動開口要的,還是我感覺他缺的,我都雙手奉上。
因為我堅信我是他的例外,我的東西甘願全給他。
可如今他已經有了別人,那我的東西,自然隻是我的。
“機恕,那是我的東西,之前你要我給,那是我自願,我想與你成為一家人。現在你擁著祝皎皎,你要我還給,那就是我賤。”
機恕皺眉,本能的不喜:“我們好歹認識五百年,你說話何至於這樣難聽?”
“五百年相處你還不了解嗎?我對外人,從不客氣。”我加重了外人兩個字。
從機恕決心要為祝皎皎還俗那刻起,我們就注定成了外人。
“機恕哥哥,既然姐姐不願意,那就不要為難姐姐了吧,隻要機恕哥哥能陪我,哪怕是天天做噩夢都沒管關係。”祝皎皎靠在機恕懷中,柔柔出聲勸諫。
可這話中的深意和炫耀,撲麵而來。
綠茶嘛,我不愛喝。
可有人愛的很。
“這怎麼行,就算有我日日陪著,你也不能整日噩夢。”機恕語氣嚴肅,教訓了懷中的嬌妻,這才看向我。
“既如此,你出個價,我買了。”
“我不缺錢。”我直接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