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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車來到江邊吹風,想借冷風斬斷跟齊然最後一絲羈絆。
我把過去想了一萬遍,也沒摸透這段感情到底哪裏出錯才導致今天的局麵。
以前跟齊然在一起時不是挑燈夜讀考證,就是一起兼職忙著賺錢。
我們從來沒有跟普通戀人一樣在夜晚的江邊散步。
比起戀人,我們更像室友或者互相成就的競爭對手。
無論如何,這段不純淨的感情該結束了。
手機再次響起,我以為又是齊然,超大聲地罵他是個愚蠢的負心漢。
話筒那邊安靜片刻,程記嶼嘖了一聲,“看來你前任還沒死透。”
我被他一句話逗得哭笑不得。
他問我哭什麼。
我說這偌大的城市居然沒人陪我在江邊散步。
“我下周出差過來,順便陪你散步。”
程記嶼陪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到淩晨。
開車回家後,發現車位上停了輛最新款黑色奔馳。
我準備打電話跟車主說明車位有主,發現齊然趴在駕駛室睡著了。
我沒叫醒他,想必高家能給他配一輛豪車,房子也一定少不了他的。
我悄悄上樓,正準備關門,齊然卻還是緊跟上來。
好在最後一刻我把他堵在門外。
早上我改了密碼,他隻能在門口做些無用功的解釋。
“慕北,我跟心悅隻是做戲給她爸看,並不是真的會在一起,你開門讓我進去,我可以不追究你推倒心悅的事。”
我靠在門邊,嘲諷地問他:“鑽戒呢,也是你辛辛苦苦攢出來做戲用的?”
他還沒來得及扯理由應付我,外麵傳來高心悅由遠及近嬌軟的哭聲。
“阿然哥,爸爸今晚被那個女人氣得病危,我想讓你陪我去醫院看爸爸。”
齊然溫柔地說:“好”。
我在門內大笑,慶幸自己還好醒悟得早,沒有落入那對渣子肮臟的局。
於是連夜將行李打包。
房子裏所有情侶物品屬於我的那份全部丟了。
經過今晚一鬧,我想我有必要趕緊搬家。
第二天一早,我被門口的外賣員喊醒。
還沒搞清是誰一大早給我點早餐,程記嶼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怕你上班遲到,專門給你喊的起床附帶早餐服務。”
我一邊喝著粥,一邊詫異遠在兩千裏之外的程記嶼是如何知曉我的住址。
他遲疑片刻說,關於我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
我告訴他明天會住進學校宿舍。
他似乎在電話那頭不小心笑出聲。
“行,再點外賣直接送到你學校。”
我納悶:“我好像沒泄露我的個人隱私,你知道我在哪所學校?”
他不想打擾我開車,就沒繼續解釋。
到了學校,昨晚抹了校領導麵子的事早已傳開。
毫不例外我被排除在年度評優人選之外。
我喝了口程記嶼為我點的熱拿鐵,覺得無所謂,反正再過兩個月就要辭職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