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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學校合同到期隻剩兩個月,眼下跟齊然的糾葛也要快點清算。
於是在他跟那位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在婦產科瘋鬧一整夜,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後,我以最近身體不適為由,要回我貸款買的車子。
他回來並未解釋為何一整夜未歸,而我也不再歇斯底裏去問。
拿到鑰匙打開車門,我震驚了片刻。
因為副駕駛上鋪著一大片白色絨墊,椅背上貼著“高小姐獨享”的卡通貼紙。
我對毛茸茸的東西過敏,捂著鼻子依舊不停打噴嚏。
齊然臉色有片刻尷尬,將他那位高小姐的墊子和貼紙取下來。
“慕北你別多想,心悅年紀輕,也就是小孩子脾氣。”
我上了車,隔著半拉下的車窗看向他,“讀書時你說喜歡有頭腦的,我想你大概不太清
“還要我解釋多少次,是因為高家對我有恩,我才勉為其難縱容心悅胡鬧的。”
我沒再看他,那些牽強的解釋早就聽膩了。
他說不想繼續跟我吵,轉而問起我手上的戒指去哪了。
我平靜地說:“掉了,可能掩埋在那片泥石流裏了。”
他心虛地移開眼,“等有空重新跟你選一個。”
我譏諷地勾唇,不再看他,腳踩油門。
等紅路燈時發現掛在後視鏡上的我倆的照片不見了,後來在置物盒的角落中找到。
想必他是怕高心悅看見不高興才藏起來。
我幹脆在給車子深度保潔的同時將車上亂七八糟的比如照片,濕巾紙,以及不屬於我的口紅全部扔了。
這些被扔掉的東西,就跟我曾經的婚戒一樣,不屬於我的,早晚它都是垃圾。
想起最初這輛車給齊然開是因為體恤他公司比我遠。
買車的第二天我在郊區做完家訪喊他接我,他卻說要臨時去機場接資助人的女兒。
後來我淋著雨走了兩個小時才打到車。
而他開著我買的車子載著別的女人說說笑笑回市裏。
回去後我就大病一場。
齊然那陣子早出晚歸忙高家大小姐的事,根本沒空管我。
直到病痊愈,齊然才後知後覺我怎麼瘦了一大圈。
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我突然意識到齊然的心早就不在我身上了。
到了學校,我跟同事們說婚期不變,隻是婚禮地點從本市改到老家。
但跟與齊然共同的好友,我的措辭是婚期延後。
朋友們不解,說我跟齊然都是穩重的人,怎麼突然改日子。
我不想過多解釋,隻點明這都是齊然的意思,如果不明白就去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