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同霽下班很早,卻到淩晨才回來。
他打開客廳的燈時,看到我嚇了一跳。
他湊過來給我拉了拉膝上的毯子,無奈道:“不是說了不用等我嗎?”
“剛好睡不著,給你煮了醒酒湯。”
我從廚房端出溫熱的醒酒湯,遞到他麵前。
他看樣子喝了不少酒。
難得地撒嬌:“你喂我。”
他就著我的手喝了半碗,心滿意足。
我突然出聲:“是阮嘉樹回來了吧。”
他這是去給他的好哥們接風洗塵了,卻搪塞我是陪客戶。
他猛地抬頭看我,瞬間清醒,“......桃桃。”
遞到他嘴邊的湯,見他不再張嘴,我失去了耐心。
手一鬆,連碗帶湯掉在地上,湯汁四濺。
他想接住碗已經來不及了。
他又想來拉我的手,我後退一步。
我的手止不住地發抖,用力掐著掌心,才沒有讓自己失控。
“你們真是兄弟情深啊!”
他頓時不知所措,“桃桃,忘了他好不好,如果你想,我們可以去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你想做什麼都可以,這輩子都不用再見到他。”
我冷冷看著他,卻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之前的戒指呢?”
聽到我的話,他愣了一下,連忙找出來遞到我眼前。
這枚戒指,以前我睡覺時,他偷偷給我戴上過。
我醒來後把它摘下,直接扔在了地上。
但現在我又把它戴在了手上,無波無瀾,“我們訂婚吧。”
江同霽先是愣住,接著是肉眼可見的歡喜。
接下來的半個月,他把工作都推了。
忙於訂婚的各種事宜,樂此不疲。
設計請柬,布置場地,給我挑禮服,重新訂戒指。
他說,“這個戒指款式過時了,還是要重新挑你喜歡的。”
我冷眼旁觀他的忙碌。
發送請柬那天,我讓他順便給阮嘉樹也發一份。
他猶豫了。
我補充道:“人總要向前看。”
......
訂婚那天,我總算見到了那張讓我念念不忘的臉。
阮嘉樹向我敬酒,眼裏還是八年前那樣的放蕩不羈和戲謔,“訂婚快樂。”
江同霽緊張地注意著我的神色。
我壓抑著腦裏的瘋狂,唇角扯出一抹笑,笑意卻不達眼底,“謝謝。”
江同霽去招呼賓客了。
我回了更衣室休息。
從鏡子裏看到我身後出現的人時,我並不意外。
“沒想到你還挺有手段。”
他輕佻笑道,“也是,江哥是你能接觸到的條件最好的男人了。”
我轉身不動聲色反問,“論物質條件,你不也是之一嗎?”
這話好像取悅到了他,他的目光侵略性很強,將我從上到下掃了一遍。
“你當初要是乖一點,說不定我們也不會鬧得那麼難看。”
我直勾勾地看著他,沒說話。
外麵的喧嚷離這裏很遠,房間裏頓時愔然一片。
他明顯意動了。
江同霽出現時,阮嘉樹正把我壓在梳妝台上。
他扯開阮嘉樹,一拳貫了下去。
阮嘉樹頂了下腮,冷笑:“江哥,這是她自願的,我可沒有強迫。
“也難怪你這麼喜歡她,她的滋味兒確實比八年前還好。”
江同霽紅了眼,攥起阮嘉樹的衣領。
阮嘉樹無所謂地偏頭提醒他,“你可別被這個女人迷昏了頭!”
“滾!”
房間裏隻剩下我和江同霽。
他彎腰,雙手掐著我的肩膀。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我勾起唇角,滿不在乎,諷刺地看著他。
“以前他對我做的比這更過分,你都能幫他,現在他還沒把我怎麼樣,你急什麼?”
江同霽臉上血色盡失,我肩上的手驟然一鬆。
“桃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