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經搶救挽回一條性命,卻摔斷了腿,再也站不起來。
為了方便照顧我媽,我退掉原本的房子,在學校附近重新租了一間。
高考前,我在學校和家裏兩頭跑,逢周末就去打工兼職。
我力氣大,頭腦又好,一人能幹多份活。
為了賺錢維持生活,我不覺辛苦。
高考成績出來,我如願考到重點大學,帶著我媽一起,去到新城市。
春夏秋冬,四季更替,晃眼五年過去。
我曾以為我和賀淮再也不會見麵。
但重逢就這麼來得猝不及防。
恰逢周六,大學室友黎雪半夜突發急性腸胃炎,我急忙趕去醫院陪她。
醫院床位緊缺,黎雪隻能臉色蒼白地倚靠在我肩膀,坐在走廊休息椅上掛點滴。
她虛著聲音也要罵男人。
“渣男!要不是因為他,我至於化悲憤為食欲,氣得出去胡吃海喝一頓淪落至此嘛!”
黎雪有個談了整個大學時期的男友。
然而剛畢業一年,男方提了分手。
理由是兩人身份不對等,家裏給他安排了聯姻。
黎雪冷笑,“追我的時候他說不在乎家庭差距,談了四年了,又說我家賣豆腐為生入不了他父母的眼?!”
“真是cao了!”
“茴茴。”
黎雪用沒輸液的手握緊我。
“男人都是嘴上說得好聽,其實比誰都在意家庭。”
“不對等的兩個人,走不到一起。”
我笑著點頭,表示同意。
剛想說話,一抬眼,笑意僵在臉上。
而後便淡淡移開視線。
賀淮卻上前一步。
“茴茴......”
黎雪捂著肚子,問了句:“帥哥,你誰啊?”
賀淮不回答,眼睛直勾勾放在我身上,看得人煩躁。
終於,我抬起頭。
醫院的白熾燈亮得晃眼。
一張熟悉又陌生的麵孔清晰又真實地出現在我眼前。
五年過去,賀淮褪去少年稚氣,顯得更加成熟穩重。
一身看起來就價值不菲西裝襯得人修長挺拔。
然而,看到他的腕表時,我神情一頓。
良久,我問:“有事嗎?”
話音剛落,賀淮還沒開口,他身後又傳來另一道我記憶中熟悉的聲音。
“阿淮。”
是許清月。
相比賀淮,我看向許清月的目光更為認真。
許清月緩緩走來,輕巧利落,很正常,看起來從未受過傷一樣。
由此,我提著的心緩緩下落,不免鬆了口氣。
但她臉色卻不如身體那般好。
看見我便當即冷了臉。
下意識似的,她直言道:“你怎麼在這?”
隨即又挽上賀淮的胳膊,變了副腔調:“阿淮,你不舒服還亂走,不是讓你等我一起嘛。”
我這才發現,賀淮臉色有些蒼白。
黎雪看看我,又看看站在麵前的兩人。
下一秒,她揚聲驅趕:
“去去去!趕緊走!老娘本來就不舒服,別在這礙眼!”
“看見你們這些穿得人模狗樣玩弄人感情的有錢人就煩!”
許清月被說得皺眉,“你!”
賀淮卻無動於衷,隻道:
“茴茴,我們談一談好嗎?”
我清楚看見,在賀淮說出這句話後,許清月挽著他胳膊的手緊了緊,平整的布料被捏出痕跡。
“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
時隔這麼些年。
我和賀淮早已陌生,且互不相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