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第四天,我再次見到賀淮。
他一身白衣黑褲,幹淨利索,站在我樓下。
“怎麼不接電話。”
賀淮開口,嗓音有點啞。
我才注意到他腳邊多了幾支煙頭。
賀淮掩飾般往旁邊踢了踢。
“賀淮,我們分手吧。”
“茴茴,我們和好吧?”
我和賀淮同時出聲。
說的話卻截然相反。
賀淮整個人僵住,不敢相信,“你說什麼?”
我知道他聽到了,忍著鼻尖生出的澀意,閉上眼,沒再重複第二遍。
賀淮一把握住我雙肩,還想說什麼。
我的電話鈴聲恰巧響起,打斷他的話。
來電人竟是跟我媽一起工作的阿姨。
我心裏忽然湧上一陣不安的預感。
“茴茴,你媽在山上摔下來了!”
......
後來我再去回憶那段驚慌失措又孤助無援的時光時,還是免不了一陣心悸。
隻記得當時掛斷電話,我不顧賀淮的詢問和阻攔,瘋一樣趕去我媽所在的醫院。
自然也沒注意到賀淮在身後同樣接了一通電話。
到醫院時,我媽還在搶救。
我焦急等在搶救室,沒多會,搶救室前突然出現一大波人。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迎麵便被人扇了一巴掌。
“我女兒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讓你一命償一命!”
站在我身前的是一位打扮精致的女士,麵容有些熟悉。
不等我想起她與誰相似。
剛剛才見麵的賀淮匆匆趕到。
她問眼前的女人,許清月怎麼樣了。
我恍然大悟。
原來這個女人是許清月的母親。
賀淮看見我臉上清晰的紅印,想上前關心,卻被女人攔下。
她哭訴我母親是殺人凶手。
我不敢置信地望向她,有一瞬間聽不懂她話中的意思。
她卻說,許清月今天和朋友去山上玩,本想體驗被人抬上山的感覺,找到我媽,結果發生了意外。
“不可能!”我果斷說,“我媽從來隻擔物,不擔人!”
我爸就是因為擔人上山出意外去世。
有前車之鑒,我媽怎麼會再去冒險。
然而我的否認更是激怒了許母。
她激動地對我又打又錘,被賀淮攔下拖走。
走時,嘴裏還說不會放過我們。
後來,許清月轉院。
聽說是被家裏送到國外做康複。
賀淮也跟著去了。
走前,賀淮給我發了條短信。
他說:“茴茴,一定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