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黎雪掛完點滴。
起針後,我扶著她一起離院。
意外的是,賀淮還在醫院。
就站在門口台階上,抽著煙,臉上顯現出似有若無的倦意。
見我們出來,他上前兩步,又猛地頓住,將煙掐滅扔掉後才過來。
我不由想起,賀淮以前是不抽煙的。
還曾說很討厭煙的味道。
現在卻抽得自然嫻熟。
“很晚了,我送你們回去......”
賀淮開口說。
“不用,我打了車。”
出租車來得很快。
車開了一段路,黎雪探頭往後看。
“茴茴,他跟過來了。”
我沒說話,卻忽然心生疲憊。
和賀淮,我自認沒什麼好說的,也不欲與他糾纏不休。
我們之間的緣分,早在幾年前夭折。
黎雪早在醫院時就察覺不對勁。
現下終於忍不住詢問。
我沒瞞著,但也隻是說:“前男友。”
黎雪又問,“他家很有錢吧?”
我點頭。
黎雪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說她看出來了。
賀淮給人的感覺就和普通人不一樣。
上位者姿態。
在醫院時雖刻意收起了淩人氣勢,卻不能完全掩藏。
“那你們......”
“沒可能。”
黎雪被我果斷的回複哽了一瞬。
片刻,不知想起什麼,恍然點頭。
“也是,我們和他們,根本不是一路人。”
目的地是黎雪家。
下車後,我和黎雪打算上樓。
手卻被身後跟著一同下車的男人拉住。
我掙開他,有些疲累道:“很晚了,回去吧,好嗎?”
賀淮卻沒說話,執著地再度拉住我的手腕。
黎雪尚未恢複好,率先上樓休息。
於是,萬籟俱寂的夜晚。
在此刻,我和賀淮才好像真正重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