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蕎醒來時是在醫院,病房裏除了她還有沙發上用手撐著腦袋假寐的莊聿珩。
她躺的難受,輕輕一動,莊聿珩就睜開了眼。
“怎麼發燒了,生病了幹嘛還要去公司,我又不是養不起你。”
莊聿珩快步走到她身邊,伸出手輕輕探了探她的額頭,還在燒。
舒蕎想問他為什麼會在這,但幹啞的喉嚨說不出話。
很快,病房的門被推開,是舒蕎的朋友林向晚。
林向晚是醫生,借口要給舒蕎做檢查就打發了莊聿珩出去。
莊聿珩剛離開,林向晚就一臉嚴肅的盤問舒蕎,“你知不知道你現在不能發燒,一旦發燒就會惡化,你還淋雨!”
舒蕎知道林向晚關心自己,自從上次暈倒被林向晚檢查出自己腦子裏的瘤後,她就總是很緊張自己。
舒蕎躺在床上無奈的輕笑,“我沒事的,是你把我送來醫院的嗎?”
林向晚衝舒蕎翻了翻白眼,“今天是你答應我來複查的日子,你沒來,我隻好動用非常手段了。”
在聽到林向晚的回答後,舒蕎心裏殘存的希望破滅了。
她以為是莊聿珩找到的她。
下一秒,莊聿珩敲倆聲房門後走了進來。
林向晚答應了要幫舒蕎保密她生病的事,莊聿珩進來,她隻好給舒蕎比了一個警告的手勢就離開了。
警告舒蕎明天必須來做檢查。
莊聿珩俯身給舒蕎掖了掖被角,垂眉看向她,“下午初月給你發的信息為什麼不回?”
他到現在都沒有想起今天是舒蕎母親的祭日,還在為安初月討一個說法。
舒蕎有些氣笑了,“我沒看見。”
這是實話,但莊聿珩未必會信。
莊聿珩盯著她的臉,語氣強硬,“下次不許,看見要回,你害初月難過了一下午,一會給她打電話道個歉。”
舒蕎被他冰冷的語氣噎住,兩個人開始無聲的對視著。
就在舒蕎想放棄,讓莊聿珩離開的時候,他的電話響了。
是吳叔打電話來說安初月心臟不舒服,現在正要去醫院。
莊聿珩聽到消息的一瞬間白了臉,外套都來不及穿好就要往外走。
顯然已經忘了屋子裏還躺著一個高燒的病人。
“莊聿珩!”
舒蕎叫住了莊聿珩,等到莊聿珩轉身,她看見他那雙看誰都冷漠的眼眸中寫滿了擔憂。
“你還要管她多久,或者她還要在家裏住多久?”
莊聿珩聽到舒蕎問題的那一刹那就擰緊了眉頭,眉眼間全是煩躁。
“別為這種小事煩我,擺正你的位置,在家裏和初月和平相處,也別惹初月難過。”
莊聿珩說罷就大步離開了病房。
他離開後,舒蕎半靠在病床上,一個人看著窗外的月色。
西塔醫院是本市最好的私人醫院,她住的是最豪華的VIP病房 ,這都是她這麼多年機關算盡得來的。
這期間她得到很多,也失去許多,但她從不在乎那些失去的。
因為她有莊聿珩在身邊,他就是她最珍愛的。
從前舒蕎從不擔心莊聿珩被誰勾走,她沒有這個顧慮。
但現在舒蕎看著窗外,眼中滿是迷茫。
十分鐘前,莊聿珩前腳離開,安初月的短信後腳就到。
“舒小姐還不放棄嗎?我還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沒想到也是個拎不清的蠢貨。”
自始至終舒蕎都知道安初月的目標是莊聿珩,但沒想到她這麼快就裝不下去了。
舒蕎從不屑爭風吃醋,她唇角掛著冷笑,“你不妨有話直說,我還會高看你兩眼。”
很快,舒蕎的笑在看見安初月下一條信息的時候就凝固了,不久陷入了沉默。
“醜小鴨能走到現在這種地步已經很厲害了,你該知道什麼是你的什麼不是你的,還是說,你覺得阿珩真的愛你?”
舒蕎不在乎安初月說她是醜小鴨,再難聽的話她都聽過,這算什麼。
隻是安初月的問題讓舒蕎的心不停地下墜。
莊聿珩愛自己嗎?
不愛吧。
兩個人前些年剛在一起時玩的花,床上什麼話都說,但唯獨沒提過愛。
舒蕎不敢說,她怕她說了會被莊聿珩當麻煩一樣丟掉。
莊聿珩則從來沒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