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冷戰許久,一直到莊聿珩打來這通電話,舒蕎才回了家。
舒蕎剛進門,就發現家裏的許多都變了。
半個月前還掛在走廊裏的那幅畫現在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書法。
“那兒的畫呢?”
舒蕎指著二樓走廊,同時也掃視著家裏的其他東西。
門口的魚缸沒了,客廳的地毯換成了米白色,就連餐桌上的餐具都變成了卡通樣式。
安初月順著舒蕎手指的方向看去,隨後俏皮一笑,“那幅畫有些壓抑,我看到會心臟不舒服,阿珩知道後就讓我換成別的啦。”
舒蕎看向莊聿珩,他察覺到舒蕎的眼神,神情淡然,“一幅畫而已。”
聽到莊聿珩的話,舒蕎嘴唇緊抿,吃飯的時候也一言不發。
一直到晚飯過後,莊聿珩優雅的擦淨嘴後邁開長腿向書房走去,臨了前還丟下一句,“一會來書房彙報工作。”
莊聿珩雖然是舒蕎的頂頭上司,但兩個人都是高層,工作上的交集並不多。
舒蕎沒說什麼,吃完後向吳叔打過招呼進了書房。
剛進門,她就被莊聿珩釘在了門板上。
“在生氣,嗯?”莊聿珩寬厚的大掌順著舒蕎玲瓏的曲線遊走,稍不留神,就被他鑽了空子。
舒蕎對莊聿珩沒有任何抵抗力,他的一聲輕笑就讓她軟子了身子。
她被莊聿珩禁錮著,感受到他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自己的脖頸處,彼此的呼吸在狹窄的空間裏交融,曖昧猶如抽絲剝繭般發酵,擴散開來。
“安初月還在外麵。”
“你以為我和她睡了?”
在得到莊聿珩的反問的同時,舒蕎就一把拉過莊聿珩的脖子,吻在了一起。
唇齒交融的時候,身後響起了叩門聲。
安初月擰著門把手,有些焦躁,“阿珩,舒小姐,你們在嗎?”
興致被打斷,莊聿珩擰著眉開了門,“什麼事?”
但下一秒,莊聿珩看見安初月捂著胸口,一張小臉蒼白可憐的樣子又急忙問安初月哪裏不舒服。
安初月眼含淚珠,一雙手緊緊的抓著莊聿珩的衣袖,“阿珩我做噩夢了,我好怕,你今晚能陪著我嗎?”
說罷又小心翼翼的看向舒蕎,“舒小姐,我沒有其他的意思,我隻是擔心我晚上會犯病,有阿珩在會安全一些。”
女人最了解女人,舒蕎清楚安初月想什麼,但莊聿珩已經先舒蕎一步做出了決定。
“用不著問她,我肯定陪著你。”
方才二人旖.旎的氣氛蕩然無存,現在莊聿珩的眼裏隻有病弱無骨的安初月。
他攬著安初月離開,和舒蕎擦肩而過時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留下。
舒蕎半個月不回家,回家後的第一個晚上,莊聿珩陪著安初月睡在自己曾經住著的主臥。
舒蕎懶得和安初月虛與委蛇,於是第二天一早就去了公司。
她這一天都沒有去找莊聿珩。
一直到下午兩點,花店的人給舒蕎打電話問什麼時候來取花,她下班路過莊聿珩的辦公室才知道莊聿珩今天沒來公司。
“莊總人呢?”舒蕎眉心微皺的問向莊聿珩的秘書周世安。
周世安活成了人精,一邊觀察著舒蕎的臉色,一邊腦子瘋狂轉動。
莊聿珩本來是要來上班的,但因為出門前看見安初月的臉色不是很好,臨時決定翹班一天。
舒蕎看周世安遲遲不肯開口,頓時心中了然,眼神中不易察覺的閃過一絲冰冷,隨後離開了公司。
今天是舒蕎母親的祭日。
每年的今天,莊聿珩都會陪舒蕎一起來,然後安靜的等在墓園門口接她。
今天,莊聿珩忘了。
舒蕎將花擺在她母親的墓碑前,後坐在了地上,像靠在母親的懷裏一樣靠在冷冰冰的墓碑上。
“媽,我生病了,我不想治。我早點去陪您,您回頭見了我可不能吵我。”
舒蕎隻有在這個時候才會露出少許孩子氣,“做手術要開顱,太醜了,還很疼......”
就這樣她靠著墓碑自說自話,就連天邊被烏雲遮去大半都沒發現。
舒蕎昨晚一晚沒睡,又上了一天的班,現在難得放鬆下來稍不留神睡著了。
一直到她被莊聿珩的電話吵醒,舒蕎才發現天黑了,傾盆的大雨已經將她渾身淋透。
莊聿珩問過舒蕎的秘書,得知她早就離開了公司,卻到了晚上八點都沒回家。
安初月下午給舒蕎發去的信息也沒有得到回複,莊聿珩理所當然的認為她是在給安初月臉色,耍脾氣。
“你還回不回來,初月為了讓你高興特地下廚做了蛋糕,你人呢?”
莊聿珩嚴肅冰冷的質問讓舒蕎本就發漲的頭更疼。
她強撐著站身要離開,但下一秒就暈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