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秋思緒萬千,甚至能想象出謝母添油加醋的誇張模樣。
“爺爺,對不起,我不能和謝知遠結婚了。”
茶杯破碎的聲音尤為刺耳。
柳清秋不敢抬頭,她怕對上謝爺爺失望的目光。
良久,隻聽到一陣歎息。
“好孩子,我不怪你。是他和葉家那丫頭對不住你,是我沒把他教好。”
臨走時,柳清秋手裏攥著一張銀行卡。
“本來打算做你的新婚禮物,裏麵是這些年知遠欠你的工資,還有我的心意。”
她本想推拒,可謝爺爺深深看她一眼。
“這是你應得的。”
陪伴謝知遠五年,這是柳清秋第一次體驗到配獲得感。
回到家,柳清秋看到謝知遠獨自站在窗邊抽煙,煙頭落了一地。
見她氣定神閑的模樣,謝知遠邁開步子將她禁錮在懷中,語氣中透露著焦急。
“你一個下午去哪了?你知不知道聯係不到你我有多擔心。”
柳清秋一怔,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他是在關心自己嗎?
上一次他這麼失態,還是在葉悠悠離婚的時候。
那天晚上,謝知遠徹夜難眠,興奮心上人要回到身邊。
同樣,柳清秋也輾轉反側,害怕枕邊人就要遠去。
謝知遠把腦袋埋在柳清秋脖頸間,心怦怦直跳。
“我手機關機了,有事。”
柳清秋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她主動推開謝知遠,明明以前她最貪戀謝知遠的懷抱。
落空的懷抱讓謝知遠眉頭緊鎖,“你什麼時候這麼敷衍了?”
他敷衍的還少嗎,她隻是用了一次謝知遠就受不了嗎。
如果不是因為愛他,誰會天天關心他的行蹤和去向,誰會一分錢不要替他操持生活和事業。
現在想來,她蠢得實在徹底。
“有事直說。”
柳清秋百無聊賴地刷著手機,沒有回答謝知遠。
“婚紗的事是我不好,我以為婚禮沒那麼快的。悠悠經曆了一段失敗的婚姻,我作為朋友,應該盡可能滿足她的心願。”
聞言謝知遠眼神黯淡下來,疲憊開口。
“事後我也答應你的要求給了你補償,別跟我玩欲擒故縱這套了。你知道悠悠那天笑得多開心嗎,你看到也一定會高興的。”
他嘴角上揚,仿佛葉悠悠真的在他麵前開懷大笑。
“哦。”
柳清秋對著手機撥弄了幾下劉海,抱頭靠在沙發上放空。
葉悠悠的快樂建立在她的痛苦上,謝知遠總能為自己找到借口,想站在道德製高點上製裁她。
可她柳清秋又不欠他們的。
“聽公司的人說你已經好幾天都沒去了,能不能不要把生活的情緒帶到工作上。”
謝知遠語氣中帶著質問。
“我請婚假了。”低頭把請假截圖發給他,柳清秋帶上房門。
隻留下謝知遠站在原地死死盯著圖片。
他總感覺有什麼在失控,可是卻無從找起。
不一會兒,他的屏幕彈出一條消息。
“明天婚禮,別忘了去。”
柳清秋放下手機,用力撕掉最後一張日曆。
明天,一切就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