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愈養病的這段時間,我迷上了一個新的話本子,大概內容講的是一個化身成人的男狐狸精魅惑公主的故事。
我看得津津有味,整日感歎:“男狐狸精可真迷人。”
衛愈躺在床上,頗為哀怨地盯著美人塌上時不時笑得一臉輕浮的我,輕輕喚了一聲:“寧寧,我疼。”
可惜,我沉浸在話本裏並沒有聽見。
“寧寧。”衛愈增大了音量喚我,滿意地看著我放下書朝他看來。
“我疼。”兩個字一出,帶著委屈帶著可憐,偏偏衛愈還睜著迷蒙的眼睛,帶著勾子似地粘著我。
我一瞬間把什麼男狐狸精都忘到一邊去,趕緊起身去床邊,揉著他的額頭,問道:“怎麼突然就又疼了?”
衛愈看著臉色有些不快,道:“那男狐狸精就這般勾人,你都忘了要照顧我了。”
自衛愈一病,我們夫妻二人的感情倒是出奇得好,逐漸升溫。
我難得地遷就他包容他憐惜他,他儼然有些恃寵而驕了。
不過,我卻不知他心思,隻聽見男狐狸精,後麵的話也不聽了,便笑眯眯開口:“若不是你喚我,我都看到高潮部分了,那男狐狸精正要唬著公主去床上呢!”
“行勾引之事,真是有傷風化。”衛愈哼了聲,儼然也忘記了前不久自己也是出賣了美色,行了勾引之事。
這般義正辭嚴,可偏偏我不在意啊。
衛愈見此暗了眸子,幹巴巴問了句:“那男狐狸精很是好看?”
我一拍手:“很好看,光想想都覺得勾人。”
話一落,我猛然瞧見衛愈臉上青白,唇緊抿至失色,頗有些可怖,驚疑道:“夫君你怎麼了?怎得臉色如此難看?”
“你說我難看?”衛愈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來。
我總算明白某人是在撚酸吃味,不禁樂地哈哈大笑,故意調侃道:“是啊。”
“既然公主已經厭棄了衛愈,衛愈便不汙公主的眼了。”
說罷,衛愈將被子一拉至頭頂,然後裹著被子慢慢挪往床內側,似要與我保持距離。
我忍俊不禁,推了推他:“你在鬧什麼呢!”
衛愈並不答話。
我隻得爬了上床,粗暴地扯開被子一角,微撐著雙手,覆在衛愈身上。
在衛愈尚來不及反應中,頭低了下去,覆上他的唇,又輕咬了一口,才道:“我隻能親得到你,又親不到他,你醋什麼?”
話是這般說,可這話本卻並不是那般輕易能被冷落的。
“夫君,你可有看到我的話本?”我麵有急色,昨日隨手扔在小方桌上的話本子今日竟不見了,剛看到高潮部分呢,我心癢癢得緊。
衛愈寫字的手一頓,墨暈了開來,可他偏偏還裝作平常地換了張紙,將廢紙扔進了簍子,才隨意開口:“哪本?”
“我逼迫人寫的那本。”
衛愈輕嗤了一聲,枉我也知道是逼迫得來的書,說得這般理直氣壯。
說起此事,我當時一時興起,竟帶著他一塊跑去書閣,逼著那掌櫃的供出寫書人,而後又前往那寫書人的竹屋。
“你那話本寫得甚好,本公主很滿意。”我頭一抬,語氣矜嬌。
興許是我滿身的氣勢壓得寫書人額間冒了冷汗。
許久,他才哆哆嗦嗦回:“多謝公主殿下抬愛。”
“再寫一本。”我點頭應下那客套之語,轉而笑眯眯地瞅著寫書人。
“啊?”寫書人身子一僵,疑惑不解。
“這個話題本公主很喜歡,不過你的男狐狸精還可以再......這裏應該......噢,還有這......”我說起這些來,兩眼亮晶晶的,顧盼神飛,極具神采。
“這可頗為大膽啊......”寫書人額上一滴冷汗掉落,連忙又擦去才戰戰兢兢地說,“恐不能印版出售。”
“不必出售,隻與本公主看便可。你若寫得好,重重有賞。”我用鞭子拍了拍寫書人的肩,麵上異常溫和。
“是是是。”寫書人忙不迭地點頭。
於是,這才有了我今日要尋的話本。
“你再處找找,昨夜我未關窗,有貓兒進室,亂了不少東西。”
“噢。”我點頭,轉身這裏搜搜那裏瞧瞧,竟顯得憨態可掬。
衛愈嘴角微翹,看我翻來翻去找。
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總算找到了那隻此一本的話本,可惜書麵皺巴巴的,書中好些紙頁都被撕了去,其中一部分就恰好正中我要看的高潮部分。
“衛愈!到底是哪裏的貓兒,這般可憎!竟毀了我的孤本!本公主抓到定要用鞭子狠狠教訓它!”
我氣急抓狂地喊叫,甚至我已經跺起腳來,顯得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