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是被外麵的喧嘩聲給吵醒的。
打開房門就看見秦雨寒帶著圍裙和方文軒站在廚房裏,二人有說有笑的。
聽到動靜,方文軒熱情的朝我走來,
“廷川哥,你醒了!”
“早餐想吃什麼,雨寒正在廚房裏給我做飯呢,告訴我,我讓她給你做。”
言談舉止,都不忘宣誓自己的主權,仿佛他才是這個家的男主人。
而我,不過是一名租客。
我搖了搖頭,正準備說一句不需要時,秦雨寒卻端著煮好的粥從廚房裏走了出來。
看見我她習慣性的蹙了一下眉:“愣著幹嘛,還不趕快去幫忙端菜。”
沒等我回答,身旁的方文軒一邊走,一邊大聲喊道:
“不用麻煩廷川哥,這點小事我來做就好了。”
“畢竟我住在這裏已經夠麻煩你們了。”
秦雨寒見他走來,立馬起身溫柔地接過他手裏的盤子:
“小心燙。”
“以後這種事情你就讓廷川做,他皮糙肉厚的不怕燙。”
“還有從今往後不許再說這種胡話了,你住在這裏我們都非常歡迎,廷川你說是不是?”
我看著眼前這一桌沒有一個我喜歡吃的菜,才明白結婚三年秦雨寒從未下過廚房,並不是她不會。
而是她不願為了我而做。
下一瞬,我平靜地回道:“沒錯,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
秦雨寒聽完以後明亮的眼眸裏,罕見的閃過一絲詫異,隨後又露出了欣慰的眼神看了看我。
“對了,我和雨寒今天要出發去往滬市,廷川哥你有沒有想要的東西,我們可以幫忙給你捎回來。”
“聽說他們那裏新出的男士襯衫很受歡迎。”
我這才注意到,客廳旁邊擺放著兩個成雙成對的箱子。
秦雨寒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的解釋道:
“文工團有個舞蹈表演在滬市舉辦,我是這次的首席,正好文軒說他也沒去過,我就像團裏申請了他的名額。”
記憶中剛結婚不久,秦雨寒的歌舞團有次也是在滬市有場比賽演出。
主任知道後二話不說的給我批了五天假,因為這是我們結婚後一起過的第一個新年。
就連嶽母聽了以後也高興的表示:“趁這個機會,你們小兩口好好出去轉轉。”
我興高采烈地回去把行李都收拾好了,可出發前她義正言辭的對我說:
“畢竟是我們文工團內部的活動,你一個外人跟去不好。”
我當時傻傻的認為她說的是對的,於是一個人孤零零的回家過年。
現在才明白,原來隻有我才是那個真正的“外人。”
我笑了笑,認真的回答:“玩的開心。”
待他們走後,我將牆上的日曆狠狠撕下。
離開倒計時。
還剩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