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去奪我爸手裏的手機。
但他側了個身子,擋住我的手,還在教訓葉語凝:“你怎麼說話的……”
手機免提傳出一個低沉的男聲:“語凝,他也是為了見你才出車禍的,怪我選錯了時間公開。”
緊接著是葉語凝的嬌嗔:“阿寬,你還為他說話?要不是他,我們早在一起了。”
林寬,她的竹馬初戀前男友。
果然啊。
但我爸並不知趣,顯然還想再扯兩句:“你男朋友也知道周澤是為了你們才出的車禍……”
葉語凝語氣不好地攔住他:“別在這裏碰瓷,我嫌臟。”
曾經深愛的女人竟然能毫不猶豫地說出這種話來,我的心臟一陣陣揪緊。
“嘟嘟嘟”
對麵不耐煩地掛斷電話。
我爸“誒”了一聲,看樣子還想再撥回去。
“出去。”
“你怎麼和你爸說話的?”
“出去!手機放下!不然你就等著徹底破產吧!”我冷眼看著他。
也許是我的威脅起了作用,或者他也知道再打電話也沒用,直接把手機扔在我身上,冷哼了聲轉身離開。
病房重新安靜下來,我全身力氣像被抽幹。
護士來查房的時候我問了下我的情況,至少需要半個月的休養期。
看來一周後的峰會怕是參加不了了。
我正在想辦法安排,沒想到一個不速之客先找上門來。
林寬抱著花出現在門口的時候我還以為我幻視。
“周澤,語凝抽不開身,我代替她來看看你。”
他自然地走進來,把那簇白菊放在我床頭,眼裏滿滿的都是勝利者的得意。
我鼻子已經開始發癢,花粉過敏隻會加重我現在的狀況。
“帶著你的死人花滾遠點。”
林寬大概是沒想到我會這麼反應,愣了一下後拉開椅子坐下。
他忽然低頭擺弄手指,我這才看到中指上那枚閃閃發光的訂婚戒指。
速度還真夠快的。
葉語凝還真是一分一秒都不想耽誤。
“周澤,你別跟語凝置氣,前幾天她在準備訂婚儀式,所以沒來看你。”
看著他假惺惺的臉,我隻覺得好笑,沉默著沒有接話。
但鼻頭的瘙癢和發緊的喉嚨讓我越來越難受。
“阿嚏”
我忍不住打了個巨大的噴嚏,全身用勁,感覺縫合的傷口處傳來劇痛。
林寬笑起來,故意說道:“怎麼了,是著涼了?”
說完還特意去關了窗戶。
唯一的空氣流通方式被關閉,我感覺空氣裏都是看不見的花粉。
皮膚蔓延著麻癢感,裸露在外麵的手臂已經開始泛紅起疹。
再過不會兒我的喉嚨就會腫起來,隻怕會窒息而死。
“林寬,帶著你的花滾遠點。”
我按下呼叫鈴搖人:“這裏有人涉嫌謀殺。”
聽到我的話,林寬終於變了臉色。
我沒有管他,拿起手機當著他的麵撥出110。
林寬這才慌了點,不情不願地抱起花。
恰好護士趕到,請他出去。
林寬晃了晃白菊,還笑得出來:“這麼好的花兒,真可惜,希望以後有機會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