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病床上,腦中回憶起的,全是我和江柔的點點滴滴。
我和江柔是相親認識的。
我對她一見鐘情,江柔卻覺得我平平無奇。
她和我結婚隻有一個原因,我是她所有相親者裏唯一能接受和她當丁克夫妻的。
婚後,江柔辭了工作,我負責畫畫養家。
婚後的第一年,江柔就全球旅行了一次。
我工作太忙就沒有跟著,隻能做那個背後給她經濟支持的男人。
一年後,江柔回來了,懷裏抱著一個幾個月大小的嬰兒,說是從孤兒院抱回來的。
我沒有多想,一直把孩子視為己出。
孩子越長越大,我總能在他身上看到江柔的影子,朋友調侃我是不是被偷家了,但我卻一直沒有過多在意。
直到江柔在喝醉中說漏嘴,我才知道,她有一個在我們剛結婚就因病去世的初戀。
懷疑的種子在我心底埋下,今天終於全都被揭開了,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五年前我要給陳天天改姓的時候,江柔會這麼抗拒,還編出孩子的親生父母不讓改姓的這種謊話來騙我。
思緒被手機震動音打斷。
可能是攤牌了之後江柔根本就不在意了,結婚七年,我第一次看到了她的朋友圈。
“即使離開了,在我心裏,你也永遠是我的老公,天天的爸爸,我們也終究會相聚”
配圖是她和陳景楓的合照。
這一刻,我心如死灰。
兩天後,我出院回到家,房子裏空無一人。
吃完晚飯,江柔才帶著陳天天大包小包地回到家裏。
看到餐桌上空無一物,江柔微微蹙眉。
我知道,這是她要生氣的預兆,要是放在平時,我肯定會像個哈巴狗一樣哄她開心,但是現在,我不想這樣了。
江柔似乎是對我的不為所動感到詫異,
“徐文彬,晚飯呢,你什麼意思啊?”
“我今天很累,不想做”
陳天天嘟著嘴,語氣不快,
“媽媽,我都說了想在爺爺奶奶那多待一天,你非要回來,看吧,都沒有晚飯,我都快餓扁了”
我冷笑,
“那你現在回去吧,正好我想把你的臥室改成書房”
陳天天愣了,到底還是個五歲的孩子,當即就坐在地上大哭。
江柔連忙把他摟在懷裏,語氣裏滿是責備,
“徐文彬,你發什麼瘋,這麼大人了跟小孩置什麼氣”
她抱著陳天天就想進房間,卻被我攔住了去路。
“江柔,給我一個解釋”
“什麼解釋,我們沒什麼好說的”
“關於孩子的解釋,趁我還顧及最後的夫妻情分”
我啞著嗓子,心底還留存著對江柔的最後一絲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