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聞胥特別殷勤,幾乎是寸步不離的照顧我。
像是要為了許月瑤補償我一般。
結婚五年,他在我麵前從沒有這樣低姿態過。
若是放在以前,我肯定很甜蜜的沉浸在被他照顧的喜悅裏。
可現在我隻覺得諷刺。
晚上艱難的洗完澡後,聞胥把我扶在沙發上,輕柔的幫我換藥。
他低著頭,看不清神色。
“月瑤也不是故意的,她剛剛打電話還說明天要親自跟你道歉。”
我渾身一僵,漸漸紅了眼眶。
原來親手撕碎我的夢想,在聞胥看來輕飄飄的的一句道歉就可以抵過。
可是憑什麼呢?
我冷冷開口:
“真的想道歉的話,那應該和我一樣才算有誠意吧?”
聞胥聽我這麼說後,不自覺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疼的我呼吸一窒。
他抬起頭,不悅的責備我:
“你能不能別無理取鬧?月瑤她從小被寵大,能低頭給你道歉已經是破例了。”
說罷,他留下一句:
“我已經訂好了位置在城西那家火鍋店,月瑤想吃那家很久了,你不去也得去。”
便轉身進了房間。
我的腿因為他剛剛毫不留情的動作疼到失語,好一會才緩過來。
我才剛出院,傷筋動骨一百天,按理應該禁辛辣。
可他卻絲毫沒有考慮到我的身體,按照許月瑤的口味訂好了飯店。
說是鴻門宴也不為過。
況且,我原本就患有有嚴重的胃病,這也都歸功於許月瑤。
三年前,她從國外留學回來探親。
一向冷靜的聞胥看見她的瞬間便紅了眼,挪不開視線。
我沒在意,隻當是因為見到了許久未見的發小,熱情邀請她來家吃飯。
卻不曾想,她在我的杯子裏加了強力膠水。
我沒察覺喝了下去,最後被緊急送往了醫院。
最後檢查出來胃粘膜嚴重灼燒受損,切除了一半胃,以後也隻能吃一些清淡的食物。
而始作俑者哭著撲在我的丈夫懷裏撒嬌: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在國外太久了不適應,看錯了瓶子上的字。”
“程姐會不會生我的氣啊。”
這樣拙劣的謊言,可偏偏聞胥信了。
把她抱進懷裏,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安撫語氣寵溺又輕柔:
“我知道的,瑤瑤沒有壞心思。”
“不要過於自責了,你也不是故意的,就算切了半個胃,也不會影響正常生活的。”
兩人相擁而立,像極了一對璧人。
等我想要問個究竟時,人已經再次出國了。
後來,我質問聞胥,他隻是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你別多想,我從小就是這麼哄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