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清早,我躺在沙發上被人叫醒。
聞胥臉色古怪的問道:
“怎麼不進房睡?”
我艱難的挪了下腿,淡淡說道:
“腿疼,走不動。”
聞胥頓了頓,似乎有些懊惱。
他蹲下身子和我平視。
“抱歉,昨天是我說話重了,月瑤她是真的想跟你道歉,你就給她一次機會好不好?”
看見他這副樣子,我突然有些想笑。
自己的妻子被別人踩斷了腿,他不追究反而幫著凶手說話。
多麼可悲又可笑。
如同這段畸形的婚姻一樣。
“好,我可以去。”
聽我這麼說,他鬆了一口氣,拿過藥膏在我腿上塗抹著。
一邊塗一邊囑咐我:
“月瑤她就是小孩子脾氣,從小被我們寵的沒邊了,這次能低頭給你認錯也說明她長大了。”
“待會吃飯的時候注意你的態度,不要嚇著她。”
話裏話外都是嗬護,生怕我傷害到她。
說完他不放心的向我確認:
“聽到了嗎?”
我扯出一個淡淡的笑來。
“好。”
他放下心,塗完藥後轉身進了廚房。
我看著他的背影許久,心底的蒼涼快要把我淹沒。
我全心全意愛著的男人,也以同樣的方式守護著別人。
直到手機鈴聲響起,一通電話將我的思緒扯回。
是舞團的團長,也是我的恩師。
“程雨,你傷好點了嗎?”
那頭詢問的聲音小心翼翼,像是怕傷害到我。
我忍住酸澀,聲音依舊顫抖。
“對不起團長,醫生說我以後不能跳舞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說道:
“我在米蘭認識一個複健專家,曾經幫助過癱瘓病人重新站起來,如果願意嘗試一下的話我可以幫你引薦。”
那頭頓了頓,繼續道:
“我也知道你很重視家庭,這些年為了站在舞台努力了多久我都看在眼裏,但我私心不希望你就這麼放棄,希望你能認真考慮一下。”
話音剛落,我便迫不及待的回道;
“我願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