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沁然背好一大袋東西離開。
陸硯初沒有追上來,她也不指望他會追上來。
有薛妙在身邊,他哪裏分得出神給別人?
等蘇沁然陸陸續續賣完,已經天黑。
今天是元宵節,家家戶戶都熱鬧得很。
蘇沁然並不想把自己搞得太淒慘,去了一家自己很喜歡但沒去過的酒吧。
裝修風格很文藝,她跟陸硯初提過,陸硯初說那種地方不是什麼好人去的。
她跨進酒吧,這裏不像其他的地方鬧哄哄的,反而在安靜的音樂下顯得有幾分情調。
挑了個靠角落的位置,才剛坐下,就見一個主持人上台,拍拍話筒,示意安靜。
“今天在這個特殊的日子,我們請到一位特殊的客人,大家歡迎!”
在熱烈掌聲下從幕布後走出一個人。
是蘇沁然非常熟悉的臉。
薛妙帶著溫婉的笑環視一圈,在看到蘇沁然時愣了下,旋即揚起更明媚的笑,握著話筒說道:“大家好,我是薛妙,一年前我是這裏的駐唱,也是在這裏遇到了我真命天子。”
她看向陸硯初。
燈光隨著她的目光追過去。
一人在台上,一人在台下,遙遙對視,仿佛最恩愛最宿命的眷侶。
周圍人都在起哄,主持人也招呼著陸硯初上台。
陸然拍著手推他上去。
一向沒什麼表情的男人,此時竟然有了幾分少年羞赧和臉紅。
蘇沁然窩在角落裏,抱臂靜靜地看著台上台下的熱鬧。
她這個正兒八經領了結婚證的妻子,此時像見證他幸福的路人。
“硯初,感謝你那時替我解圍,我的心從來都沒變過。”
薛妙眼裏閃著光,好像是要哭了。
陸硯初眼底彌漫著不忍,伸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淚。
“親一個!”
“親一個!”
起哄聲此起彼伏。
薛妙得意地看向蘇沁然。
這個特殊的團聚日子,她的丈夫、孩子,在公眾場合,對另一個女人的示愛不拒絕、不否認。
沒意思。
蘇沁然垂眸,一口氣喝完杯子裏的酒。
在眾人起哄見證愛情的時候,悄然起身。
台上陸硯初看著眼前這個記憶中無差的薛妙,不知為何想到上午對他滿臉厭惡的蘇沁然。
他心神恍惚的瞬間,餘光看到熟悉的身影。
蘇沁然?她怎麼會在這裏?
他不是告訴過她不要來這種地方嗎?
正想著,陸硯初又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男人跟在蘇沁然身後。
他想都沒想,直接下台往外追。
這邊薛妙還沉浸在報複的快意,和聚光燈的享受中,本以為這次肯定能夠說動陸硯初,可他遲遲不表態,不知道在猶豫什麼。
她剛想催,陸硯初卻連一句話都不說,下台跑出去。
他是想去追蘇沁然嗎?
憑什麼?他們氣氛這麼好!
薛妙氣急攻心,拔腿跟上去。
台下一片嘩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夜裏的風還是有點涼,蘇沁然裹了裹大衣衣領,剛才那杯酒下肚,現在胃裏燒得慌。
不知道是不是沒喝過酒,腦袋也暈暈的,沒走兩步,她就覺得天旋地轉。
她停住,靠牆緩解。
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美女,一個人?”
蘇沁然警覺回頭,拉開距離。
對方戴著帽子看不清臉,直接上手扒拉她。
她拚命抵抗,但陌生人的力氣大得嚇人。
“蘇沁然!”是陸硯初。
此時她也顧不上什麼離不離婚,連忙大喊:“陸硯初!快來救我!”
猥-褻犯嚇了一跳,剛準備收手。
陸硯初身後又跟出來一個人,忽然哎呀一聲,倒在地上。
薛妙捂著腳踝,哭得梨花帶雨:“硯初,我的腳......”
“爸爸!妙妙阿姨的腳扭了!快來送她去醫院!”
陸然焦急大喊著。
猥-褻犯瞬間來了勁,直接掐住蘇沁然的手,示威地看著陸硯初。
任何一個有腦子的人都知道現在應該處理哪邊。
蘇沁然緊緊盯著陸硯初。
後者滿臉糾結,最終掉頭回去,抱起薛妙,回頭對蘇沁然喊道:“你別怕,我給你報警!”
陸然大聲憤懣不平:“她本來就是個老巫婆,爸爸你管她幹什麼!”
三人消失在夜色裏。
蘇沁然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