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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襄公十五年

公元前558年,。

十五年春,宋向戌來聘,且尋盟。見孟獻子,尤其室,曰:“子有令聞而美其室,非所望也。”對曰:“我在晉,吾兄為之。毀之重勞,且不敢間。”

十五年春,宋國向戌來到魯國訪問,並且重溫過去的盟誓。向戌見到仲孫蔑,責備他將房子修得太豪華,說:“您有美名在外,而把房子裝修得太漂亮,這不是別人所希望的。”仲孫蔑回答:“這是我在晉國的時候,我兄長幹的。毀掉它的話太浪費,而且我也不敢對兄長的做法表示反對。”

官師從單靖公逆王後於齊。卿不行,非禮也。

官師即一個部門的長官,地位不高。

王室和齊國結親,派相關官員跟隨單靖公到齊國迎接新王後。王室的卿沒有去,這是非禮的。

楚公子午為令尹,公子罷戎為右尹,子馮為大司馬,公子橐師為右司馬,公子成為左司馬,屈到為莫敖,公子追舒為箴尹,屈蕩為連尹,養由基為宮廄尹,以靖國人。

君子謂:“楚於是乎能官人。官人,國之急也。能官人,則民無覦心。《詩》雲‘嗟我懷人,置彼周行’,能官人也。王及公、侯、伯、子、男、甸、采、衛、大夫,各居其列,所謂周行也。”

楚康王任命公子午為令尹,公子罷戎為右尹,子馮為大司馬,公子橐師為右司馬,公子成為左司馬,屈到為莫敖,公子追舒為箴尹,屈蕩為連尹,養由基為宮廄尹,以安定國人。

君子以為楚國這個時候能夠安排合適的人當合適的官。選人任官,是國家的當務之急。能夠合理地任命官員,則百姓沒有非分之想。從上述任命的官員來看,九人之中,五人為公子,屈為楚國大姓,亦是名門望族。說白了,所謂“能官人”,就是選拔王室貴胄與世家子弟中的優秀分子占據高位,不讓一般士人心存幻想。

君子還引用了《詩經·周南·卷耳》中一句詩:“嗟我懷人,置彼周行。”詩句的本意,是女子思念遠方的丈夫,無心采摘卷耳之菜,於是將筐放在大路上。君子揣著明白心裝糊塗,將“周行”解釋為“適當的行列”,詩意也就變成了:嗟歎我所懷念的賢人,要將他們都放在合適的官位上。這當然是“能官人”了。君子還煞有介事地解釋:天子和公、侯、伯、子、男五等諸侯,以及甸服、采服、衛服的各級大夫,都處於各自的行列中,這就叫“周行”。

說句題外話,後世婦人將丈夫叫作官人,會不會與《左傳》的這段記載有關?(純屬腦洞大開,請勿當真)

鄭尉氏、司氏之亂,其餘盜在宋。鄭人以子西、伯有、子產之故,納賂於宋,以馬四十乘,與師、師慧。三月,公孫黑為質焉。司城子罕以堵女父、尉翩、司齊與之。良司臣而逸之,托諸季武子,武子置諸卞。鄭人醢之三人也。

師慧過宋朝,將私焉。其相曰:“朝也。”慧曰:“無人焉。”相曰:“朝也,何故無人?”慧曰:“必無人焉。若猶有人,豈其以千乘之相易淫樂之?必無人焉故也。”子罕聞之,固請而歸之。

五年前鄭國的尉氏、司氏等五族發動叛亂,事敗後侯晉逃往晉國,堵女父、司臣、尉翩、司齊逃往宋國。鄭國因公孫夏、良霄、子產的緣故(三人的父親均被尉氏、司氏所殺),向宋國行賄,將一百六十匹馬和師、師慧送給宋國。三月,公孫黑(公子駟之子,字子皙)到宋國為質。宋國司城樂喜將堵女父、尉翩、司齊三人交給鄭國,認為司臣有才能而放走了他,並委托魯國的季孫宿保護他。季孫宿將司臣安置在卞地。鄭國人將堵女父等三人剁成了肉醬。

師和師慧都是樂師,《左傳》中的“師某”一般都是樂師,而樂師一般都是盲人。有一天,師慧經過宋國的朝堂,撩起衣裳,掏出“作案工具”就想噓噓,助手趕緊製止他:“這可是朝堂啊!”師慧說:“沒關係,沒有人的。”助手說:“這是朝堂,怎麼會沒人?”師慧說:“肯定沒有人。如果有人,怎麼會拿千乘之國的執政與一個唱淫詞豔曲的盲人交換?肯定是因為沒有人啦!”

師慧這句話,拐的彎有點大。所謂“千乘之相”,是指子產等鄭國的眾卿。堵女父等人是他們的仇人。按理說,宋國應該主動送回堵女父等人才對,卻一直等到鄭國送了馬匹和樂師才這麼做,吃相太難看啦!

樂喜聽說這件事,堅決向宋平公請求,將師慧送回了鄭國。這是對的,不送回去的話,這盲人恐怕天天在朝堂上噓噓了。

夏,齊侯圍成,貳於晉故也。於是乎城成郛。

秋,邾人伐我南鄙,使告於晉。晉將為會以討邾、莒,晉侯有疾,乃止。冬,晉悼公卒,遂不克會。

夏天,齊靈公帶兵圍攻魯國的成城,這是因為齊國已經對晉國有了二心。魯國於是修築成城的外城,以加強防禦。

秋天,邾國人入侵魯國南部邊境。魯國派使者向晉國報告,晉國準備會合諸侯來討伐邾國、莒國。因為晉悼公生病了,事情就耽擱了。

冬天,晉悼公去世了。計劃中的諸侯聚會,於是不了了之。

鄭公孫夏如晉奔喪,子送葬。

鄭國的公孫夏前往晉國奔喪,公孫蠆為晉悼公送葬。

宋人或得玉,獻諸子罕。子罕弗受。獻玉者曰:“以示玉人,玉人以為寶也,故敢獻之。”子罕曰:“我以不貪為寶,爾以玉為寶,若以與我,皆喪寶也,不若人有其寶。”稽首而告曰:“小人懷璧,不可以越鄉,納此以請死也。”子罕置諸其裏,使玉人為之攻之,富而後使複其所。

宋國有一個人得到了一塊玉,獻給司城樂喜。樂喜不接受。獻玉的人說:“拿它給玉人(治玉的工匠)看,玉人認為這是塊寶玉,所以才敢進獻它。”樂喜說:“我以不貪婪為寶,你以玉為寶。假如把玉給了我,我倆都喪失了自己的寶貝。不如各人珍藏各人的寶貝。”獻玉的人叩首稟告:“小人身懷寶玉,不可以穿越鄉裏,將它獻給您也是為了免死。”

所謂“庶人無罪,懷璧有罪”,如果沒有足夠的權勢,而享有太多的財富,很快就會麻煩纏身。樂喜聽他這麼說,就將這塊寶玉放在自己居住的鄉裏,派玉人雕琢它,賣了一個好價錢,讓獻玉的人富起來,然後送他回鄉安居。

“我以不貪為寶,爾以玉為寶。若以與我,皆喪寶也,不若人有其寶。”樂喜的這句話,值得我們今人深思。

十二月,鄭人奪堵狗之妻,而歸諸範氏。

十二月,鄭國人奪走堵狗的老婆,將她還給晉國的範氏。

杜預解釋:堵狗是堵女父的親屬,其妻娶自晉國的名門範氏,也就是士家族。鄭國人誅殺堵女父之後,擔心堵狗依靠範氏而作亂,所以將他老婆強行奪走,送回晉國。

日本漢學家竹添光鴻則猜想:斬草除根,這一看就是子產的主意!

我隻想說:政治,真不是一般人玩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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