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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智破殺夫案

這大廳經過一番裝飾,儼然一座閻羅寶殿,殿內燈光,時明時暗,陰風颯颯。正麵坐著閻羅天子……

玉蓮將樹根灌醉,將事先準備好的一條小青蛇,裝入竹筒之中,將蛇頭的一端對準樹根肛門。

驪姬與晉獻公行房不止三百次,從未嘗到過欲死欲仙的滋味,這一次,她嘗到了。

驪姬走馬上任,在便殿裏設下公堂,自任主審官,由晉獻公陪審。

子皮四人被依次押上堂來,一進門便喊冤枉。

驪姬嬌喝一聲道:“跪下!”

子皮他們乖乖地跪了下去。

驪姬慢聲細語地問道:“爾等四人,是誰偷吃了天鵝蛋呀?”

四人異口同聲回道:“小人沒吃。”

驪姬冷笑一聲道:“爾等沒吃,難道是鬼吃了不成?爾等聽著,不管是誰偷吃了天鵝蛋,隻要這會兒招供,本宮就免爾一死。若是不招,被本宮查了出來,五馬分屍。”

四人齊聲回道:“若是查出小人吃了天鵝蛋,甘願領受五馬分屍之罪。”

驪姬又是一聲冷笑:“不怕爾等嘴硬,來人!”

四宦者應聲而出,每人手中都拿了一雙筷子。

驪姬道:“用筷子壓他們的舌根。”

四宦者遵囑而行,壓到十三下的時候,子皮首先犯嘔,吐了一攤穢物,是未曾消化盡的玉米麵饃。

待子皮吐完之後,驪姬道:“再壓。子皮不用壓了。”

又壓了十一下,天山開始吐了,吐的是紅薯。

“壓,接著壓!”驪姬命令道。

誰知又壓了三十餘下,核桃、子久就是不吐。

驪姬命令改喝南瓜蒂水。

喝罷不久,子久大吐起來,吐的是稀米粥。核桃仍像無事人一般。

驪姬尖聲尖氣地命令道:“叫他吃人屎,吃新鮮的。”

這一吃,核桃受不住了,嘔的一聲,吐了一地,盡是黃花花的蛋花。

驪姬踱下堂來,走到核桃跟前,柔聲柔語道:“這天鵝蛋是誰吃的?”

核桃滿麵蒼白,顫抖著聲音回道:“小人吃的。”

“爾可知罪?”

“小人知罪,請娘娘看在小人在內庫府幹了二十年的分兒上,饒小人一條狗命!”核桃一邊說一邊磕頭,磕得額頭上鼓了一個大血包。

“哼!”驪姬將長袖一甩道,“拉下去五馬分屍!”

這是驪姬第一次審案,審得幹淨利索,晉獻公不得不對她刮目相看,連道:“愛妃真是一個智者!”

驪姬第二次審案,乃是時隔一年之後。

晉獻公的奶娘,生下一子一女,女兒早夭,兒子樹根又黑又瘦,又矮又老,其實他才四十一歲,怎能算老?隻因妻子不會懷孕,已經休掉了兩個。第三任妻子,小他二十二歲,又高又大又白。這女人叫玉蓮,出身於一個破落戶家庭,頭三年,貪圖樹根的財產,倒也相安無事。

也許是第四年年初,也許是第三年年底,玉蓮和樹根家的管家姘上了,這事傳到了樹根耳中,樹根將管家毒打一頓,逐出家門。自此,玉蓮天天和樹根慪氣,摔碟子打碗,樹根不是沒有動過休妻的念頭,看相的說,這女人兩肩不削,胯骨又大,易生男孩,為了傳宗接代,他忍了下來。

這一忍便是三年,她果真有了身孕,看相的說是一男孩。

她肚中有了資本,更加囂張起來,竟動手打起了樹根,把樹根娘活活氣死了。

她將死之時,晉獻公來家中看她,她拉住晉獻公的手哭著說道:“樹根倘有不測,定是這賤人幹的,您可要為他報仇呀!”

晉獻公道:“您既然對那賤人不放心,寡人幹脆一刀把她殺了,再給樹根娶個好的。”

樹根娘連連搖頭道:“使不得,使不得,那賤人肚中懷著咱根兒的骨肉。”

晉獻公略一思索道:“那,那就等她生下孩兒以後再說吧!”

誰知,玉蓮生孩子的時候,晉獻公正在討伐驪戎的路上。俟他收服了驪戎,得了兩個美人兒,整天沉醉在溫柔鄉中,直到驪姬產子之後,他才想起了樹根和玉蓮,忙遣一宦者前去打探消息,宦者回奏道:“啟奏主公,玉蓮生下一個兒子,已經六個月了,白胖白胖。樹根的氣色很好,他說,玉蓮自從生了孩子之後,脾氣比過去好多了,請主公放心。”

未及三月,忽有噩耗傳來,說是樹根死了。

晉獻公忙遣宦者去核實,宦者回報說果有其事。

晉獻公道:“怎麼死的?”

宦者回道:“醉死的。”

晉獻公道:“何以見得?”

宦者道:“他老婆說的。”

晉獻公怒道:“他老婆的話你也信嗎?”

宦者撲通一跪道:“奴才察看了樹根的嘴巴,酒氣衝天。”

晉獻公以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他不會是醉死的,他一定是被那賤人害死的!去,再查,查一查他的頭部、胸部、小腹和襠部。”

宦者應了一聲“是”,站起身來。

“帶上仵作去。”晉獻公叮嚀道。

宦者又是一聲“是”,疾步而去。

一個半時辰之後,宦者去而複歸,回稟道:“啟奏主公,死者頭部、胸部和小腹完好無損。”

“襠部呢?”晉獻公問道。

“別的地方都很好,隻有肛門周圍皮肉青紫,兼有破裂現象。”宦者回道。

晉獻公道:“會不會是用鐵條捅死的?”

宦者回道:“奴才也拿這話問過仵作,仵作說若是用鐵條捅的,肛門必將紅腫,也必將出血,且大出血。”

“那,他是,他是怎麼死的呢?”晉獻公抓耳撓腮,“不,不會是醉死的,絕不會。”

他將頭一仰說道:“去,去把士召來。不,還有大夫荀息,一並召來。”

一盞茶工夫,士、荀息一起來見晉獻公。

晉獻公道:“二位愛卿,寡人奶娘之子樹根,昨天夜裏突然死了,寡人懷疑他是遭了暗算,請你二位辛苦一趟,務必查明死因,嚴懲凶手!”

士、荀息高聲應道:“臣遵旨。”

一直等到掌燈之時,士、荀息方才折了回來,垂頭喪氣地說道:“啟奏主公,臣等無能,查不出樹根死因,怕真的就是醉酒而死呢!”

晉獻公語氣十分肯定:“不會,絕不會。”遂把樹根如何迎娶玉蓮,玉蓮如何與管家私通,又是如何尋釁鬧事,並把奶娘臨死之言,涓滴不漏地講了一遍。

士道:“臣等也懷疑是玉蓮謀殺了樹根,但從樹根的屍體上看不像。且是,臣等也曾審過玉蓮,又是捆綁,又是杖責,甚而,連夾棍都用上了,她就是不招。”

晉獻公輕輕揮了揮手,一臉無奈道:“爾等去吧。”

回到寢殿,晉獻公仍在想著樹根之事,少不得唉聲歎氣。

驪姬正抱著兒子奚齊逗樂,見狀,將兒子遞給奶娘,手搭獻公之肩,笑問道:“主公往日下朝興高采烈,今日卻是愁眉苦臉,不知所為何事?”

晉獻公長歎一聲,遂把樹根之事又細說一遍。

驪姬嘻嘻一笑道:“妾還當是天塌了地陷了呢!小事一樁,不用發愁。”

晉獻公似信非信道:“你有辦法查出真凶?”

驪姬輕輕點了點頭。

晉獻公道:“怎麼查?”

驪姬道:“還得從玉蓮入手。”說到此處,壓低了聲音。

是夜,兵分兩路,第一路由士、荀息掛帥,夜審玉蓮,那大堂就設在偏殿。

士將驚堂木啪地一拍道:“賤人聽著,那樹根明明為你所殺,你卻拒不招供,是何道理?”

玉蓮有氣無力道:“妾夫明明是死於醉酒,我有什麼可招?”

士喝道:“汝不要嘴硬,爺還有兩個好刑沒有使出來,若是使將出來,汝自然會招。”

玉蓮苦笑一聲道:“今日下午,您將小奴打也打了,夾也夾了,還有什麼狠的刑法,盡管用來。”

士道:“算你有種。來人,大棍伺候!”

話音未落,跑過來兩個大漢,將玉蓮摁倒在地:“大人,打多少?”

“打一百!”

一百大棍打將下去,打得玉蓮皮開肉綻,昏厥過去。

士道:“用冷水澆頭。”

大漢一左一右將玉蓮扶住,用冷水澆頭。玉蓮慢悠悠地蘇醒過來。

士喝道:“汝招也不招?”

玉蓮強撐著頭顱回道:“賤妾沒有謀殺親夫,有什麼可招?”

士喝道:“汝還在嘴硬,拶子伺候!”

拶子是一種夾手指的拷訊刑具,它由五根圓木棍和繩索組成。圓木棍長九寸,徑圓六分四厘,拷訊時五根棍夾住犯人兩手的食指、中指、無名指和小指,用繩索縛緊五根木棍,夾擠犯人手指。

有道是“十指連心”。棍刑雖重,傷的是皮肉,拶刑傷的則是心。用刑不到一盞茶工夫,玉蓮二度昏厥過去。兩大漢忙將她移至隔壁一座大廳。

這大廳經過一番裝飾,儼然一座閻羅寶殿。殿內燈光時明時暗,陰風颯颯。正麵坐著閻羅天子,側案坐著白麵判官,堂下站著夜叉、牛頭馬麵和一班鬼卒,一個個麵目醜陋,張牙舞爪,似要把活人吞噬。

一連兩桶冷水澆下,玉蓮二度醒了過來,慢悠悠睜開二目,驚得她麵如土色,結結巴巴道:“這……這……這是什麼地方?”

眾鬼卒陰森森地說道:“這裏是閻羅寶殿!”

玉蓮啊了一聲道:“閻羅寶殿?難道我、我、我,我死了不成?”

眾鬼卒道:“汝若不死,緣何至此?”

“我……”

閻羅天子將驚堂木啪地一拍道:“汝在陽間,不守婦道,結奸夫害死本夫,縱使瞞得了活人,能瞞得了我閻羅王嗎?還不速速招來!”

“我……”

閻羅天子喝道:“拉下去,刀輪獄伺候。”

玉蓮戰戰兢兢問道:“啟奏閻王,何為刀輪獄?”

判官代答道:“所謂刀輪獄,就是四麵刀山,每山有八百億利刃,可自由滾動,罪鬼走入此獄,四麵刀山俱合,利刃從四麵八方切下,頃刻間全身被切成肉片。然後死而複活,又被牛頭馬麵驅趕著登山,每踏一步,刀即從腳下直貫心臟。這樣生生死死,好容易爬到山頂,山頂上有一巨鬼,手握一樹枝伸來,罪鬼為逃避刀鋒,奮力攀了上去,但枝上盡是毒蟲,咬噬他的身體,萬蟲鑽心,直到剩下骨頭。牛頭馬麵一聲大喝,血肉複原,罪鬼蘇醒,重新開始。”

判官一席話,說得玉蓮從頭冷到腳,渾身發抖。

閻羅天子二次命令道:“還不快快把這賤人拉將下去!”

牛頭馬麵嗷的一聲,走上前去,架住玉蓮胳膊。

玉蓮忙道:“我招,我全都招。”

閻羅天子捋著胡子說道:“早該如此。”

他略略抬高了聲音道:“牛頭馬麵暫且退下,讓她自個兒說。”

牛頭馬麵應了一聲“是”,雙雙退回原位。

玉蓮輕歎一聲說道:“小奴出身於書香門第,琴棋書畫無所不通,隻因家遭大火,無以為生,沒奈何嫁給樹根為妻。那樹根生得又黑又瘦又矮,還長小奴二十二歲。至於房事,更是難以啟齒,他……他……他不是一個男人……”

閻羅天子來了興趣:“他本來就是一個男人,你為什麼說他不是個男人?”

玉蓮吞吞吐吐地回道:“他那東西,比豬乳長不了多少,且是……”

閻羅天子忙接口道:“且是,且是怎麼了?”

玉蓮滿麵羞容道:“且是,抽動三四下便要流了。小奴受不住,才與管家勾搭成奸。”

閻羅天子歎道:“這倒情有可原。”

判官重重咳嗽一聲,閻羅天子醒過神來,將驚堂木又是一拍道:“汝身為有夫之婦,卻與人私通,本已大錯,因何還要謀害本夫,從實招來!”

玉蓮泣聲說道:“閻王有所不知,那樹根雖說不像個人樣,可他有一個很硬的後台。”

閻羅天子道:“是誰?”

玉蓮道:“當今國君。”

閻羅天子道:“他草民一個,國君怎會做他的後台?”

玉蓮道:“閻王有所不知,那樹根的娘是國君的奶娘,正因為他有這麼個靠山,動不動就把小奴告到國君那裏,若非那時小奴身懷有孕,小命兒怕是早就不保了。”

閻羅天子道:“這事本王知道,但自汝生下兒子之後,那樹根再也沒有去國君那裏告過汝,汝為什麼還要謀殺他?”

玉蓮憤然說道:“誰說他沒去?他去了三次,被宮人擋了回來。小奴覺著這個樹根不除,早晚是一個禍端,於是假裝和他和好,用酒將他灌醉,將事先準備好的一條小青蛇,裝入竹筒之中,將蛇頭的一端對準他的肛門,在竹筒的另一端點著火,蛇怕火燒身,嗖的一聲鑽入他的肛門,沒有多久,他便一命嗚呼。”

閻羅天子將驚堂木啪地又是一拍,興高采烈道:“寡人猜得果然不差,把這賤人拉下去烹了!”

牛頭馬麵搶步上前,一人扯住玉蓮一隻胳膊。

玉蓮嘶啞著嗓子泣告道:“閻王饒命,閻王饒命,小奴家中還有一個吃奶的孩子呀!”

閻羅天子哈哈大笑道:“什麼閻王,轉過麵來,寡人讓汝死個明白。”

待玉蓮轉過臉來,哪裏還有什麼閻王?坐在大堂之上的乃是威風凜凜的當今國君晉獻公。

判官也是假的,乃是驪姬所扮。

剛剛烹了玉蓮,驪戎國又起禍端。

驪戎主乃驪姬之父,名叫紮哈,一生娶妻無數,生子二十一人。在這二十一子之中,尤數老九莫克最為強悍,身高九尺八寸,力能舉千斤之鼎,奔跑如飛,呼聲似雷,原來是個帶肚娃娃帶肚娃娃:女人有了身孕而嫁,所生之子叫帶肚娃娃。,紮哈愛他一身好武,視如己出,每有戰事,常令他為先鋒,征虢、征虞、征翟、征狄,每戰必克。但他有一最大嗜好,愛美女勝過乃父,連乃父的愛妾都敢染指,且一染便是三人,紮哈將他苦打一頓,臥床三月方愈。自此,父子反目成仇。前不久,莫克狩獵,路遇宰相兒媳,見其貌美,搶回府中。宰相將他告到紮哈那裏,紮哈命他歸還宰相兒媳,為此引起口角,他一怒之下,扯住紮哈胳膊,生生將他扯作兩半,自任驪戎之主,遣使告晉。晉獻公商之驪姬,驪姬哭訴道:“那莫克弑父自立,罪當剮骨之刑,妾願率一支兵馬前去平叛,為父報仇。”

晉獻公沉吟半晌道:“征戰之事,非女子當為也。寡人這就遣將前去平叛,為愛妃複仇。”

第一支征伐莫克之晉軍,由士統領,三戰皆北。

第二支征伐莫克之晉軍,由郤步揚統領,大敗而歸。

這樣一來,晉獻公坐不住了,欲要率軍親征,驪姬勸阻道:“莫克乃一蠻漢,不可以武力製之,應當以計取他。”

晉獻公道:“計將安出?”

驪姬道:“遣妾為使,備以白璧五雙,細絹千匹,假妾以三月之限,妾管叫驪戎不戰自降。”

晉獻公道:“這個容易。”當即備白璧五雙,細絹千匹,命驪姬前去驪戎。

莫克聞聽晉使到了,高坐大帳,命侍者大聲傳呼道:“喚晉使進帳。”

及至驪姬進帳,莫克眼睛為之一亮:“這不是我的姬妹嗎?!”

往事如煙。

那是驪姬出嫁前的一個夜晚,銀月如盤,像水似的傾灑下來,給大地塗上了一層光明、淡雅、柔和的色彩。兩棵榕樹,兩棵高大的榕樹,如今由一副粗繩相牽,變成了一副秋千架子。此刻的驪姬,正坐在秋千上,由宮女慢慢地蕩來蕩去,好不愜意。突然,一個彪形大漢從黑影裏踱了出來,笑嘻嘻地說道:“姬妹,你可真有情趣呀!”

驪姬舉目一瞧,見是九哥莫克,忙帶笑說道:“九哥若覺著有趣,妹這就下來,讓九哥蕩上一蕩。”

莫克道:“這是女孩的玩意兒,九哥豈能奪人所愛。”

驪姬將小嘴一噘道:“女孩怎麼了?女孩不隻會蕩秋千,女孩也會舞刀弄劍,你看咱奶,隻可惜沒人教小妹罷了!”

莫克道:“隻要你願意學,哥教你。”

驪姬一臉驚喜道:“真的嗎?”

莫克一本正經道:“真的,哥能騙你嗎?”

驪姬當即從秋千上跳了下來。莫克折了兩根樹枝,將其中一根遞給驪姬,充作寶劍,先從起劍教起,借著糾正她的姿勢,照她嫩臉蛋上吻了一口。她當即回他一個媚笑,笑得他春心蕩漾。

他教了她不到半個時辰,吻了她至少也有五次。若非乃父相召,他下一步的進攻目標,便是她的乳房了。

第二日晚上,在相同的地方,相同的時間,他又教她舞劍,發展到了乳房。好一對豐乳,像一對小碗,扣在驪姬的胸前。

上天若再假以一晚之限,他和她肯定會共度巫山。隻可惜,教了兩晚之後,莫克隨父出征,停了下來。而後紮哈為晉獻公所敗,獻出了驪姬和少姬,莫克落了個竹籃打水一場空。

莫克已經三年沒有見到驪姬了,他想她,想得發瘋,特別是頭三個月。正當他已經對驪姬有所淡忘的時候,她來了。

與三年前相比,她不僅不顯老,反麵顯出一種成熟美來。

他感覺有些突然,脫口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她笑嘻嘻地回道:“這是我的家,這裏有我的九哥,我為什麼不能回來?”

他哈哈大笑道:“說得好,說得好!”

他將臉一沉問道:“在寡人打敗晉國之前,這裏不也是你的家嗎?這裏不是照舊有你一個九哥嗎?那時你為什麼不回來?”

驪姬仍是笑嘻嘻的,說道:“在您打敗晉國之前,妹隻知有一個九哥,不知有一位蓋世英雄。即使小妹知道您是一位蓋世英雄,晉獻公不知道呀!如今他知道了,他知道之後立馬遣小妹帶著五雙白璧、千匹細絹前來看您,這還能算晚嗎?”

莫克連道:“不晚,不晚!不過,寡人尚有一疑,請小妹如實相告。”

驪姬道:“請講。”

莫克道:“寡人雖說打敗了晉國,他不再出兵征伐寡人,也就夠了,何以送來這麼多的禮物?”

驪姬道:“小妹對哥不說瞎話,晉獻公為什麼給您送來這麼多禮物,一是害怕您乘勝追擊,滅他晉國;二是想讓您釋了晉俘。”

莫克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

驪姬苦笑一聲道:“九哥,小妹不管作為您妹,還是晉使,總不能老站著說話呀?”

莫克一臉歉意道:“這是哥的不對,這是哥的不對。小子們,還不快快為公主看座。”

待驪姬落座後,莫克支走了當值的武士,二人一邊飲茶一邊閑聊。

莫克一臉壞笑道:“禦妹,你還願意跟哥學劍不?”

驪姬一臉媚笑道:“小妹當然願意學了,就怕九哥不教。”

“教,怎麼不教呢?哥為了教你習劍,已經等了三年。”

驪姬嘻嘻一笑道:“同理,妹也等了您三年。”

莫克忽地站了起來:“走,哥陪你用飯去。”

驪姬也站了起來。

莫克伸手去挽驪姬胳膊,驪姬笑拒道:“您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又是大白天!”

莫克昂首說道:“這是寡人的禦帳,寡人想怎麼著就怎麼著,有什麼好怕的,走。”一邊說一邊挽起驪姬胳膊,雙雙去了後帳。這一頓飯,二人足足吃了兩個時辰,還喝了酒,酒是馬奶子酒。驪姬一臉醉意眯縫著一雙迷人的眼睛說道:“九哥,那劍,小妹怕是學不成了。”

莫克也有些醉了,一把攬過驪姬脖頸道:“為什麼?”

驪姬半躺在莫克懷中說道:“小妹醉了,頭抬不起來,心口咚咚亂跳。不信你摸摸。”

莫克巴不得她說這句話,一隻手掀起她的衣襟,一隻手順著小腹摸上去。

他盡管沒有玩過驪姬,但他玩過別的女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輕車熟路,自小腹而雙乳,一隻手按了一個,照著逆時針的方向揉起來,直揉得她身子發軟,兩隻鳳眼眯成了一條線。

他貼著她的臉頰道:“寡人想吃奶。”

她連眼都未睜,喃聲說道:“想吃你就吃吧。”

他撩開她的衣裳,噙住右乳,咂咂地吃起來。

他吃得很香,也很專注,吃過右乳,又吃左乳,吃得她渾身發酥,下半身像有千萬隻蟲子吞噬著一般。

她滿麵紅潮,夢囈般地說道:“我要。”

他故意逗她:“你想要什麼?”

她朝他雙肩上擂了兩拳:“你壞!”

他笑著幫她褪下了褲子。

晉獻公雖說強壯,畢竟是快五十歲的人了,怎抵得上二十出頭、風華正茂的莫克。

她時而尖叫,時而呻吟,還用玉齒輕咬莫克的肩頭。

她自出嫁以來,與晉獻公行房不下三百次,從沒嘗到過欲死欲仙的滋味,這一次,她嘗到了。

一嘗到她就不想走了。

莫克也很寵她,二人同行同宿。她要謀害他,簡直是易如反掌,可她不想下手。他帶她遊獵,陪她看戲,她想幹什麼,他便陪她幹什麼,在看戲的過程中,她認識了一個小白臉。

小白臉叫優施,十六歲,白生生的臉蛋,濃濃的眉毛,水靈靈的兩隻大眼,人見人愛。

優施不僅人長得漂亮,還能歌善舞,演戲更是他的強項,特別是演女人,小柳腰一挺,往那兒一站,蘭花指那麼一伸,媚眼兒那麼一瞟,未曾開口唱戲,便迷倒了一大片觀眾。

莫克就被他迷倒過。

往日,莫克隻走水路水路:男女性事。,不走旱路旱路:同性戀。。

自從被優施迷倒後,水旱皆走。

這一走,優施就成了莫克的肉臠、紅人,出入莫克大帳就像炊婦出入廚房那麼方便。

這一方便,把驪姬也方便進去了。

驪姬更不願意走了。可她又不得不走。一來,莫克是她的殺父仇人,二來晉國還有她的男人和兒子。每隔三五日,男人便遣人來討要消息。第三條也很重要,莫克隻能滿足她的肉欲,不能給她任何名分,在晉國她可是響當當的妃子。且是,晉獻公親口許她,等她從驪戎歸來,便封她為夫人。隻要一當上夫人,還怕兒子奚齊當不了世子嗎?兒子隻要能當上世子,還愁做不了國君嗎?兒子一旦做了國君,這晉國的天下便是她母子二人的。

經過一番權衡,她開始下手了。

下手之前,她找到了她的七哥勞心。紮哈在世之時,在二十一個兒子中,最器重的便是勞心。在這二十一個兒子中,也數勞心的心智最高,隻是略略有些膽小罷了!

正因為勞心膽小,莫克以為對自己構不成威脅,故而弑父自立之後沒有向他下毒手。

勞心固然有些膽小,但那驪戎主的寶座實在是太誘人了。況且,從表麵上看,莫克說一不二,威風八麵。實則,他很孤立,真心擁戴他的大臣不超過五個。若是有人振臂一呼,推翻莫克當不成問題。盡管勞心不敢充當這振臂一呼之人,但要他享受振臂一呼之後的成果,他還是願意幹的。

得到了七哥的默許,驪姬的心中更有底了。吃晚飯時,她變著法兒勸莫克飲酒,灌得他酩酊大醉。

為了讓莫克喝酒,她自己也沒少喝。她之所以沒醉,是因為事先服下了晉獻公為她準備的戒酒秘丸。

她拔出莫克的佩劍,鼓足勇氣朝他心窩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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