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前,我和傅铖川還算是相敬如賓。
他是英俊年輕的鄰家哥哥,才二十歲,就早早展露了商業天賦,履曆優秀,前途無量。
我會愛上這樣的傅铖川,似乎也不出奇。
他那麼優秀,卻家境平平。
我看不得他被埋沒,跑去央求我的爸爸,求他給傅铖川一個機會。
或許是年輕氣盛,我從來沒隱瞞過對他的愛。
我沒想過父親會以此要挾他。
娶我,或者,被整個A城的商圈封殺。
父親在A城隻手遮天,隻要他發話,沒人敢在錄用傅铖川。
我是直到結婚後才知道這件事的。
傅铖川在婚後像變了個人一樣,不再溫柔體貼,變得沉默冷淡,像一塊捂不熱的堅冰。
我哭過、鬧過,口不擇言時,我說:“你如今的一切都是我爸爸給你的!你憑什麼對我甩臉色?”
傅铖川那時看我的眼神我這輩子都無法忘記。
他眼神裏是深深的厭煩,看我像看一個討厭的牛皮糖。
“我答應過你父親會照顧好你。”
“但是除此之外,我們之間不可能有其他任何感情。”
我終於明白了一切。
後來,我也想過去質問我的父親,為什麼要把他逼到這一步,為什麼要給我這樣痛苦的一段婚姻?
可是那一天,驟變發生了。
傅铖川和A城其他幾家企業聯手,一起摧毀了許家。
我的父親,失勢了。
那段日子就像是噩夢一樣。
從小陪著我的長大的、父親手下的那些叔叔伯伯,忽然都變了一副麵孔,在傅铖川的默許下,瘋狂蠶食著我家的勢力。
許家的公司一間間倒閉了,股市也被惡意打壓,大廈將傾。
母親因此精神恍惚,發生意外去世。
父親生了一場大病,從此隻能住在醫院裏,靠藥物吊著一條命。
他住進醫院的那天,傅铖川來了。
他站在床邊,似乎想說些什麼,看著痛哭的我,卻又說不出來。
“夠了,許諾,”直到最後,他才不耐煩的說道:“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許家現在有我做主,你的生活也不會有太大影響,你還是傅太太,你還有什麼不滿的?”
我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抬起頭。
哪怕傅铖川不愛我,哪怕他在外麵養著情人。
“傅铖川,你放心好了......我這輩子都會是傅太太。”
“而你,永遠都隻是一個狼心狗肺的贅婿,你和你外麵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一樣,永遠上不了台麵。”
“我會親眼看著你下地獄的。”
至此。
我和傅铖川開始了十年的互相折磨。